只听几声惊呼,已经有人当场晕倒。
而那哭泣的男子则冲上来“你想干什么”
眼见他扑向上官松霞,却有一个人更快,柳轩拽开那男人,而对松霞君道“师父,这精怪不是来害人的”
上官松霞眉头微蹙“你说什么”
柳轩道“师父你看”
松霞君再度凝神看向前方,见那产妇脸色惨白透着死气,而她腹中的胎儿也仿佛岌岌可危,可不知为何,竟都只余着一口气在。
熊罴怪看看松霞君,又看看柳轩,口中啊啊了两声,指了指那产妇。
而此时上官松霞总算看清楚,在孕妇的心口处,是一颗淡淡微光的珠子,那是熊罴怪的内丹,因为它修为尚浅,内丹并不出众,光芒也几乎给妖气掩盖。
松霞君盯着那内丹看了片刻,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这黑熊怪真的不是要害这产妇,而是在帮她假如不是这颗内丹护着这产妇的心脉,此刻只怕她已经因为难产而气绝身亡了。
秀骨剑重新飞回剑鞘,上官松霞看了眼那熊罴怪,缓步走到床边。
那黑熊很惧怕她似的,畏缩地想内退了退,偌大的身躯蜷缩在床角里不敢动,只露出两只眼睛,不安忐忑地瞅着她。
上官松霞叹了声,生死由命,这孕妇明明该有这一劫难,偏偏这熊怪插了手,又给她撞见难道眼睁睁看着一尸两命
望着那高高隆起的肚子,松霞君抬手,掌心轻轻地在肚皮上抚过,一团明亮和暖的微光降落。
那产妇本已经精疲力竭了,只靠黑熊怪的内丹吊着一口气。
突然感觉一股暖流涌入腹中,身子竟暖洋洋地甚是受用,更有无限力气般,当即奋力一挣。
死寂了两天两夜的产房中,总算传出一声不算响亮的婴儿啼哭。
黑熊怪的眼睛里亮晶晶地,这才把那颗内丹重新纳入口中,又向着上官松霞拱手,像是个作揖道谢的样子,看着却很憨态可掬。
上官松霞知道它没有恶意,又看它这样恭顺想了想,还是转身出了门。
程家的人千恩万谢,又因为之前柳轩的话,那家丁已经报给程家,这程府果然是个积善之家,早准备好一千两的纹银相谢。
柳轩兜了银子,他虽不在乎这个,但知道绮霞宗是需要的。
出了程家后,松霞君问他“你怎么知道那熊精不是害人的”
“果然是只熊”柳轩笑吟吟地,扬眉道“我先前在外头,应对程家那些男人,他们知道师父是绮霞宗的宗主,皆都敬慕,又说起这程家合该是无事的,才能在这危急之时,得师父降临。”
那些厅中的男人们先前因都以为产妇凶多吉少,各自颓丧,听闻是上官松霞来到,一个个才如得了生机。
大家闲话中说起,这程家是做药铺子的,向来乐善好施,做尽许多好事,是该有福报的。
还有一人提了一嘴,说是这程家公子进山采药之时,无意中还救了一只受伤极重的黑熊,那熊非常巨大,身上皮毛好像给火烧过,皮开肉绽惨不忍睹,是程公子不惧凶险,替那熊敷了药。
奇怪的是,那熊虽然醒了,却并没有狂性大发,就好像知道程公子是好意救它。
后来那黑熊伤势好些,便离开了,离去之前还向着程公子点了点头只不过那人说的时候,格外添油加醋了些,所以大半之人都把这当做故事来听而已,未知真假。
柳轩却道“我听了之后就猜,事有蹊跷,师父,我说的对不对”
上官松霞叹气“这可真是想不到妖物,竟也有这种仁义之心。”
她听柳轩所说,心里已然有数,这熊罴怪修为尚浅,皮开肉绽的话,应该是遭受了雷击,是程家少爷救了它一命,它毕竟有灵性的,算到程家有此一难,便来相救。
本来松霞君是很不喜妖怪的,可是这熊罴怪为了护住程家儿媳,竟不惜吐出珍贵的内丹,这已经比许多“人”,更有情有义了。
“虽是妖怪,但也有好有坏,而且”柳轩头头是道“所谓知恩图报,又不止是人才会有的,万物有灵。”
上官松霞看向柳轩“你竟会说这话,仿佛大彻大悟似的。”
柳轩笑道“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跟师父在一起,自然是突飞猛进。”
上官松霞摇头,似乎对这夸大其词的话不以为然。
两人沿街而行,且说且走,竟并没有御剑而起。说话间,便嗅到一股甜香,柳轩掀了掀鼻子,原来是街头卖点心果子的。
柳轩问道“师父,你想吃点什么”却不等她回答“我知道师父的口味。”
他撒腿跑到铺子前,各样点心,以及那松子糖,花生糖,金福糖都买了些。
那看铺子的老头方才瞧见他两人并肩而行,又见柳轩买这么多东西,便笑道“小哥儿,那是你的心上人么”
柳轩一怔,顺着他的目光回头,却见上官松霞负剑站在街心,人来人往,只她那道身影,却如同白日下的一道月光。
他的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