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问什么有多少拿多少。”柳轩有些不耐烦,回头往渡口方向看了眼,怕上官松霞等急了。
掌柜的只好吩咐账房“快去看看有多少现银子九爷,银子太多带着不便,现银子二百两足够花销,其他用银票可好”
不多时,账房取了银票四千六百两,现银子二三百,掌柜的又亲自带了小伙计,到渡口给他调船。
柳轩一溜小跑到了上官松霞身旁,狐假虎威似的,对掌柜等人道“这便是我师父,以后我便跟着师父修行了,得闲自会回来。”
掌柜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形“这、这”
幸而上官松霞自报家门“我是绮霞宗的上官松霞。”
“原来是松霞君”掌柜惊了惊,他毕竟见多识广,急忙改了一副恭敬表情,拱手行礼“原来我们九公子有这般造化,既然如此,我们就放心了。”
柳轩眼珠一转“你去告诉其他的掌柜,让他们各自好生理事,三个月一次,往绮霞宗找我报账,把银子等也都送去便是。”
掌柜的大惊“九公子,这个”
柳轩皱眉“怎么了不成吗”
掌柜的看向上官松霞,却因为纱罩遮住,看不清她的脸,只听到方才她的声音略苍老些,料想是个年高德劭的道长,当下忙道“是,我等遵命就是了,一切都按照九公子吩咐行事。”
一时沙船调来,气派,坚固,宽敞,足能容纳十数人而仍显宽绰,船工亦有五六人,自然是前面那艘小破船不能比的。
掌柜等恭恭敬敬地送了柳轩跟上官松霞上船,账房才悄悄问道“掌柜的,这绮霞宗名头虽大,但九公子说走就走,还让我们去绮霞宗报账,总不会是以后所得盈利,都是送给这位道长了吧”
掌柜的拧眉看着船“这个我怎么知道,横竖绮霞宗的松霞君名头最好,又是年纪极大、半仙之人,自然不会是那种贪图柳家富贵的。”
“只要不是拐带便是,”账房想了想,又问道“可咱们货栈如今只剩下千余两周转了。”
掌柜的一笑“这倒也罢了,总归只要九少爷活着,咱们的货栈就能保住了,快去报信给各位掌柜是要紧的,万一客栈给官府收了回去,或者给柳家别的什么不上数的亲戚得了去,岂不更难办如今九爷这样吩咐,反而解了我们一大困局。”
沙船乘风破浪,平稳地沿江而行。
船舱中,上官松霞把帽子摘了“你方才为什么对他们那么说”
“师父指的是什么”柳轩斟了一杯茶,放在她的面前。
“就是什么三个月去送银子的话。”上官松霞看他。
提到这个,柳轩想起来,他急忙从袖子里掏出那些银票,以及那几锭银子“这些是我跟他们要的,都给师父。”
上官松霞这般八风不动的人,此刻竟给那白花花的银子把眼晃了一下,又看看那一叠银票“你”
柳轩将那些东西一股脑地卷起来,推到上官松霞跟前“以后我就跟着师父了,我的自然也都是师父的。”
上官松霞看看少年诚挚的眼神,又看看那一桌子的银票银锭,自己袖子里的那几枚铜钱仿佛发出了寒酸的叹息。
她强忍住把银票藏起来的冲动,扭开头“你还是自己带着吧。回到了绮霞峰再说。”
两岸起初是平地,依稀可见村镇,慢慢地山势渐起。
行了半日,两侧的高山如屏障般高高矗立,裸露的山石被风雨冲刷,透出一股严峻凛然之气。
柳轩头一次出远门,起初还兴致颇高地看山看水,逐渐有些头晕,有个年轻的船工去要了一碗热汤给他喝,这才好了些。
那船工往船舱中瞟了眼,悄悄地问“小兄弟,那是你的相好吗”
柳轩吃了一惊“什么啊那是我师父。”
船工的脸被晒的黑黑的,看着他清秀的样子,好奇地“我原本以为是个老婆婆呢,怎么是那么好看的小姑娘,看着比你还要小呢,怎么会是你师父”
柳轩的脸莫名地红了“就就、就是我师父,你别胡说,给我师父听见了会不高兴的。”
这日晚间,船歇在岸边,柳轩捧了菜要下船舱,只听船老大在大声地骂“老六这个不成器的狗东西,又钻那小寡妇的热被窝去了是不是,早晚给人打死”
另一个船工笑道“可怜可怜他吧,又没成亲,又才开荤,当然饿狗一样了。”
船老大道“他要弄也弄个正经人家,跟个寡妇勾勾搭搭的,不嫌丢人”
柳轩听他们说的难听,恐怕上官松霞听见不喜,便探头道“不要在这儿污言秽语。”
那些船工们便不再大声吵嚷。柳轩下了船舱,见上官松霞坐在床板上,盘膝而坐,那只小猴子却蹲在窗户边。
“师父,我叫他们弄了些素菜。”柳轩不敢高声“您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上官松霞睁开双眼,看了他片刻,突然道“外面没什么事吧”
“嗯没有。”柳轩摇头。
上官松霞道“既然如此,我有一件事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