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料,大学即将毕业时,文赋礼突然性情大变。
说话总是拽文嚼字的,还给自己改了名字,追求所谓的风雅。
“他改过名字”栾安舒从一堆废话中,捕捉到重点。
“是呀,对外的说法是母亲的遗愿,呵呵,谁信啊。”谭哲撇撇嘴,毫不留情的拆台,“他就
是想随父姓,嫌以前的名字丢脸呗。”
栾安舒听出他话中有话,顺势提了嘴,“展开说说。”
“栾安舒,你向我打听这么多情报,要加钱的”谭哲半真半假怼了句,却还是将文赋礼改名
的经过,如实告诉栾安舒。
文赋礼是文家的私生子。
因为她母亲知三当三,怀孕期间挺着大肚子,跑到文老爷子的寿宴上要说法,气得文老爷子大
发雷霆,死活不同意儿子娶这种女人。
后来文赋礼出生,只能随母姓。知道他身世的人,全都不待见他。
直到文老爷子寿终正寝,文赋礼的父亲才敢把他接回家。原配夫人与父亲的感情破裂已久,对于小三和私生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可怜他们孤儿寡母。
哪知道文赋礼的母亲不知足,步步为营,逼迫父亲与原配夫人离婚,将自己扶正。哪知道没那个命,结婚证还没到手就意外身亡了。
文赋礼听到母亲的死讯,竟然毫无动容,直接认了原配夫人当妈妈,尽心尽力承欢膝下,比他的亲儿子更加孝顺。
“要我说,文夫人也是蠢,竟然把白眼狼留在身边。现在倒好,家产都被他算计走了。”谭哲摇摇头,“文赋礼表面看起来风光,其实他骨子里非常自卑,见不得别人比他好。”
“原来如此。”栾安舒大概能理解他心里扭曲的原因,却还有一件事搞不懂,“那你知不知道,他跟戚令世有什么交集”
“戚令世”谭哲默念这个名字,绞尽脑汁想了半晌,摇摇头,“应该没有吧,戚令世又不是麟城商圈的。”
“真的没有”
“当然。”谭哲斩钉截铁的回答,“豪门也分三六九等,戚令世所在的层面,可比我们高多了。”谭哲那个话痨又啰七八嗦说了一大堆话,栾安舒才终于找到挂断电话的气口。
通话结束,她发现这通电话竟然长达三十八分钟。
而且,半个小时的通话,除了更加了解一个生命中不重要的人之外,栾安舒并没有得到想要的
答案。
既然文赋礼与戚令世毫无交集,又为什么对戚令世充满恨意
还有,戚令世知道这件事吗
栾安舒攥紧手机,无意识滑动两下,通信录翻到戚令世那一页。
她虚虚抬起手至,在拨号和发短信两个按键之间来回移动,却没办法下定决定按下去。
谭哲也说了,文赋礼与戚令世的层次不同。
当年相差甚远,现在更是云泥之别。他的所作所为,影响不到戚令世。
或许,戚令世根本不知道世界上有这么号人。
贸然提醒,可能会给戚令世造成错误的暗示。
让戚令世以为,自己还喜欢他什么的。
还是算了吧
“妈妈”
栾小乖奶呼呼的声音,打断栾安舒的纠结。
她抱着自己的枕头,摇摇晃晃跑进栾安舒房间,熟练的扑腾小短腿,吭哧吭哧爬上妈妈的大
床。
“怎么,要听睡前故事吗”栾安舒托住她的屁屁,让宝宝爬得更轻松,同时习惯性问了句。
平常睡觉之前,总会缠着妈妈讲睡前故事的栾小乖,今天居然摇摇头,“小乖听过啦”
“赵姐给你讲的”栾安舒暗暗觉得疑惑,“你不是不喜欢赵姐讲的故事吗”
赵淑惠有丰富的育儿经验,但是她毕竟上了年纪,很难拿捏新新一代的喜好,每次给栾小乖讲故事,总是重复从前有座山,山上有个庙的无聊童谣。
“唔,那个”栾小乖不会撒谎,含糊地说,“反正听过啦”
小乖已经答应萝卜爸爸,不能把将故事的事情告诉妈妈。
栾小乖摸摸自己的儿童手表,信誓旦旦的想我们已经隔空拉钩钩啦说话要算数
“哦”栾安舒狐疑的多看两眼,见小乖紧紧抿唇,誓死不说的表情,已经猜出大概。
“好吧。”栾安舒没有追问,催促道,“那你快点躺好,妈妈要关灯了。”
“躺好啦”栾小乖把自己的小枕头躺好,啪一下躺上去,紧紧闭上眼睛。
栾安舒转过去关闭大灯,打开小夜灯。
刚躺下,听到某只已经睡着的宝宝说,“妈妈,宝宝要去看星星你陪我去”
栾安舒“这也是他教你说的”
“不是”栾小乖挺起小胸脯,“是宝宝教他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