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他们的,是带了点怒气的中老年女声“是谁给我保证七点前回家的老路你个死老头子多大年纪了还说话不算话”
只见刚才还在指点江山的路老爷子突然噤了声。
然后急中生智地和蔼一笑,拍了拍舒桥的肩膀“这不是给路程班上的小姑娘辅导功课呢”
路老夫人背后冒出了一个已经秃顶了小半的脑袋。
路程的目光先是落在了舒桥身上“舒桥你怎么在这儿”
然后他才意识到路老爷子嘴里的“小姑娘”指的是谁,啼笑皆非道“爸,你可得了,我们年级第一需要你辅导功课”
路老爷子临危不乱随机应变胡说八道“顺便帮小舟相看一下女朋友,这事儿不重要吗不值得我在外边儿待到七点半多看两眼吗”
舒桥“”
路老爷子悄咪咪拽商时舟衣角,再在其他人看不到的角度对舒桥挤眉弄眼,完全一扫刚才的耀武扬威,脸上写满了能屈能伸委曲求全。
舒桥到嘴边的辩解生生被卡住。
商时舟垂眼,将舒桥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然后在路老夫人和路程杀过来之前,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
“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传统美德,咱俩都不能眼睁睁看着路老头回去跪搓衣板吧冒犯一下。”
顿了顿,他又似笑非笑地叫出了她的名字。
“舒桥。”
他的手随着这两个字,轻轻落在了她的肩头。
并没有真的贴合在上面,而是悬空了一些,但掌心的温度依然隔着一层衣料喷洒。
夏夜的凉意都仿佛被这样一只悬空的手掌驱散。
错过了最佳的解释时间,有些话再说就显得欲盖弥彰。
舒桥浑身僵硬,有口难辩。
甚至说不清这种僵硬究竟是来源于商时舟。
还是面前自己班主任路程不可置信地投来的死亡视线。
这一日,商时舟深刻地让舒桥明白了一件事。
人生,不能抄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