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春平接过烟票,诉苦说,“你是不知道,我们办酒第二天,她就开始盘问我有多少存款了,我当时也是年轻,一个没留神就全交代了,当天晚上,钱、票全部被缴。早些年她在老家,不清楚我工资具体有多少还好,我多少还能留点钱,自打她来随军,我这日子哟没法过”
贺东川“看出来了。”
虽然他们当兵的吃喝都有部队管,五块钱零花不算少,但三十岁的人,有几个完全没有私人开销
放假去市里转一圈,关系好的战友凑一起吃顿饭,抽烟的还要买烟,他不抽烟每月还得给家里打电话,一个月开销多的不说,十几二十块是要的。
如果这五块钱,纯粹是给吴春平自己花的,战友吃饭,临时起意往家里添置东西能报销,倒也勉勉强强,但如果不包,那他这日子,着实过得有点惨。
“兄弟,你是懂我的。”吴春平拍着贺东川肩膀感慨,“我跟你说啊,这夫妻过日子,财政大权一定要掌握在手里,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钱的才是大爷,你捏着钱的时候是她哄着你,等你把钱交出去,就是你哄着她了,你没把存款都交出去吧”
贺东川还没回答,过来找他说事的营教导员石成就说“你听他瞎扯夫妻过日子,你防着我我防着你的,感情能好婚姻能长久”
这话吴春平不爱听“什么叫防着”
石成反问“你手里捏着钱,媳妇讨好你,你就给她点甜头,不哄着你就不管,你这是对媳妇还是养小狗”
“你这么说就过分了,我可没说她不来哄我,我就不管她了。”吴春平说着想起来,“诶不对啊,我工资都上交了,现在是我得哄着我媳妇,你说我防着她,那你说说,你工资交了吗”
“老贺看到没,这货狡诈着呢,他自己工资上交,想花钱还得打报告,跑来跟你说别交工资,要掌握财政大权,他这是想干什么”石成点点吴春平,“老吴,你其心可诛啊”
吴春平一把拍开他的手“你给我滚蛋我根本没这意思”
石成知道他没这意思,那么说只是开玩笑,没继续发散,只对贺东川说“你要是想跟苏同志好好过日子,就跟她把家底都交代了,至于这钱,她那放多少,你这存多少,商量着来,否则什么都不交代,人说不定还以为你防着她。”
石成说着想起件事“你之前跟弟妹交代过家底吗”
贺东川摇头“没有。”
他出任务前就没跟苏婷交过心,只说好生活费暂定五十,中间花超了她再找他要,月底算一下总账,下个月就按总账给生活费。
这段时间他们之间的关系倒是近了不少,但苏婷没找他要过生活费,也没到发工资的时候,就还是按照之前商量的来。
吴春平来之前,他也在考虑工资存款是否要上交,但还没拿定主意。
得知贺东川和苏婷定好的是按月给生活费,石成啧啧两声问“你之前就没觉得你们之间有问题”
“什么问题”
“算得太清了,你们这模式不像夫妻,更像主家和保姆,”石成摇着头说,“难怪你们结婚到现在还分房睡。”
吴春平一脸八卦“你们真是分房睡”
贺东川黑着脸“没有。”
石成呵呵两声,没说话,直到吴春平离开,跟贺东川商量完正事后才问“兄弟一场,你跟我老实交代,你和苏同志晚上分没分房”
贺东川靠坐在办公椅上,抬头看他“你最近挺闲”
“我这是关心你”石成强调说,“你说说你,跟苏同志结婚都一个月了,到现在还没睡到一起,我这当兄弟的怎么能不担心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不行”
贺东川斜看向他,眼神微冷。
“那就是苏同志不愿意跟你同房。”石成无视他眼里的冷意猜测道,“看,我说中了是不是”
石成脸皮厚,贺东川反而拿他没办法,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说“我们之前是有点问题,但应该很快能解决。”
贺东川含糊其辞,但多年兄弟,石成心里有了成算“你回去,就按照我跟你说的,把家底交代了,有什么问题,好好商量,我跟你说啊,这女人都心软,你长得又不差,摆出跟她好好过日子的态度,她还能不心软”
贺东川若有所思地点头“好。”
见他听劝,石成继续给他支招“要是还不行,你就脸皮厚点,烈女怕缠郎,你就赖在她房间不走”
“等等。”贺东川打断他的话,“这办法,你确定行不会被打出去”
“你不会看她眼色她要是不愿意,你就赶紧撤,要是红着脸羞涩多过恼怒,你知道的。”
说完,石成拍拍贺东川的肩膀就出去了,留下贺东川蹙眉沉思。
他知道
他该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