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向周围游走前行,开疆扩土的污染粒子。
专员猛地回神,疯狂向四周咆哮着提醒同事们“污染源,污染源变成了完整体”
“别他妈的等了,快,快疏散”
专员们再也顾不得是否会惊扰污染源,是否自己会死亡,也不在乎殡仪馆里的人们究竟有没有被污染。
他们冲进殡仪馆,只要是肉眼能看到的活人,就立刻给对方强制套上防护服拖拽架走。
没有解释的时间,只有紧张的逃命。
在怪物成形的时候,一辆辆黑色越野车从殡仪馆满载着普通人,猛踩油门不管不顾的疯狂冲出去,想要逃离这片阴暗天幕,离开污染源的影响范围。
专员们的心脏剧烈到几乎要从嗓子里跳出来,紧张得浑身不可抑止的在颤抖,唯一仍旧被肢体记住的动作,就是踩油门。
快些,再快些
一定要把这些人送到安全的地方
但即使是飙升到近乎三百的速度,也无法逃得过庞然大物的攻击范围。
巨大的黑色怪物不知何时停止了继续生长和融合,它低垂下头,不存在的眼睛从黑泥中看向疯狂疾驰的车辆。
从天空向大地看去,装备精良的重型越野车也不过是小小蝼蚁,只要伸出手,一巴掌就能摁死。
怪物伸出“手”,无数黑色的泥泞顿时像是流星般坠向地面,直直砸向地面上的越野车。
车上的攻击系统发出尖锐的示警声,专员用尽了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变转车道,按照防撞击提示躲避。
在车载屏幕的监视画面中,躲过一击的专员终于看清了,究竟是什么东西在攻击自己。
流星。
从天幕划过的流星。
像坠落的黑色火球,砸向车队。
但它并非是浪漫美丽的许愿,失去了所有华丽的外壳和传说,赤裸裸只剩危险和恐怖。
像真真正正的,天外来客。从地球外的砸向地面的陨石,目标明确的指向所有人的性命。
吞噬,吞噬一切的本能。
黑暗在降临。
神却隐身。
即便越野车已经尽可能分散和躲避,但仍旧有些车辆,
避无可避的被那些陨石般的黑泥击中。
有的侧翻,有的接连翻滚后冒出滚滚黑烟。
驾驶位上的专员头破血流,甚至有的专员被黑泥击了个正着,肩膀上的头颅被彻底削掉,只剩下咕噜噜冒着鲜血的脖颈断面。
其他周围的越野车见状,立刻在无线电频道里嘶吼着呼救,同时有专员从车上跳下来,拼了命的冲向出事的越野车,咬紧牙关撬门窗,将幸存的人们从车上拽下来,送到其他越野车上去。
人们惊慌失措,在专员的指挥和帮助下手脚并用的往新的越野车上爬,这些越野车本身也已经满载乘客,在被无差别大范围攻击的情况下,只能在经过时减慢速度一瞬,将人拽上来之后,甚至连车门都来不及关,就一脚油门重新冲了出去。
有的人被吓得哭嚎,腿软得走都走不了,瘫在地上茫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不论专员如何焦急恳求的拖拽,都无法起身,被吓傻在了原地。
专员只能咬牙将人连拖带抱的拼命往前走,可没走几步,却被什么东西拽住脚腕,猛地摔倒向地面。
他回头向后看,心里不由得升起一阵无奈的绝望“怎么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黑泥死死抓住了他的脚腕,从脚掌和小腿开始,逐渐向上蔓延,慢慢将他整个人吞噬进黑泥中。
污染,在侵蚀他的神智。
旷野上的风吹过,发丝凌乱了视野。
他抬起头,头顶是压顶的滚滚阴云,而不远处,是满脸惊慌向他跑来的同事。
专员笑了。
他伸出手,将牢牢护在身下的人推给赶来的同事,嘶吼“带他走快”
同事神色微动,眼中有泪“你好。”
他没能做完的事情,同事接过手继续去做,没有一秒停歇。
而他趴在地面上,痛苦顺着四肢百骸游走,像薄薄的手术刀顺着每一缕肌肉束的走向,每一块骨骼关节的连接点,将他一片片分割。
神智逐渐模糊。
专员艰难的试图勾起嘴角,最后一个念头是“欠王哥的钱,还没来得及还呢。完了,成老赖了”
随即,一切坠入黑暗。
同事连回头的时间都没有,硬生生憋回去泪水,将人塞到停下来的越野车里,嘶吼“走快走”
越野车呼啸驶离。
所有下了车的专员都没有再上车离开的打算,他们从所有被击中损毁的越野车里尽可能的抢救幸存者,将他们疏散到其他车上离开。
在某辆车驾驶的专员死亡时,也顶替成为新的驾驶员。
有的专员眼睁睁看到黑泥从天空坠落,砸向自己身后的越野车,似乎击中已成定局。
他咬了咬牙,停下奔跑的脚步,在原地站住脚转身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