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九月, 扶桑因为少见太阳的原因,在这样漆黑的夜色里面,依旧能凭借一点光线白的发透, 所以当正面相遇的时候,在一行人当中,非常的显眼。
是的,他们从侧面哨口进来的,然后从侧面出去。
等折返的时候, 还是被发现了。
承恩一个快步挡在宋旸谷前面, 同时拔枪。
在别人的地盘之上, 狭路相逢, 永远是武力值说了算的。
他们正面遭遇的是夜里的巡逻队, 不定时巡逻的,就是这样的几率。
承恩反应最快, 一巡逻队六人,他开枪就是两人。
另外四个要报信,全靠速度的。
离得太近了, 大雾的天气下, 遇见的距离就已经避无可避了,甚至那么近的距离,除了最开始承恩两枪, 其余人都不能开枪了。
日本人上刺刀, 其余人是马刀。
许老官的人擅长用马刀, 这个马刀跟日军在战场上搏击战的时候,不太讨巧,因为比人家日本人的刺刀短了。
近身搏击,一寸长一寸好, 许老官有钱了,自己加工武器,汉阳那边的军工厂里面,专门订了一批马刀,加长的。
虽然就几个人,但是大家一下子就打红眼了。
宋旸谷也得拼命干,他是打过仗的人,不是文弱书生,把扶桑往后面一推。
大家都知道得快点,因为开枪了,人马上就来了,你给人撵着脚后跟走都来不及。
那真是生死一线之间,来不及开侧门那边离着自己就百十米的距离,但是你就是拖不开身,日本人呀呀地乱叫一声。
扶桑手里没有东西,宋旸谷扛着马刀,他跟日本人对着劈,刀光剑影,速度都很快,但是力气的话,还是略低一筹的。
胳膊下一次劈刺速度就没跟上去,刀就要往他肉里面去。
扶桑也跟不上动作,实际近身战中,旁边人是没有办法帮忙的,帮不上,速度太快了,等你觉得你应该插进去的时候,已经晚了,没有机会了。
宋旸谷刀给摔地上去了,人也滚在地上,她就一直盯着,一直盯着,然后捡起来,会劈刺吗
不会。
她连菜刀杀鸡都没有过
用多大的力气才不会跟他一样倒下,用什么角度,用什么姿势才能没有破绽,不至于让对方的刺刀捅到自己身上,她都不知道。
但是她知道得让对方死。
你就得尽可能伸直了胳膊,尽可能地让刀尖靠近他,尽可能地对准发力,一刀毙命。
你不能歪了,手腕不能脱力,正向发力。
日本人戳着她的侧腹,她一刀冲进去了日本人的肚子。
刀进肉的一瞬间是感觉不到疼的,下一秒钟就是冰凉的巨痛。
扶桑这个人呢,她稳。
她能不眨眼地,跟当年一样,旋转刀,她不拔刀。
她潜意识就是在日本人的肚子里,旋转,然后再拔出来,宋旸谷脱力,看着扶桑一直举着刀,她得让人死透了。
她不能让今天的事情,暴露宋旸谷于举国上下,所以一个活口也不能留着。
她的刀法,就连许老官的人看了,都觉得好一个干脆利索,对着脖子的大动脉补刀。
别人补刀,就连日本人,都是对着身体去的。
但是扶桑,就是对着脖子的大动脉去的。
这一场短暂的正面遭遇,扶桑觉得漫长,但是前后不超过三分钟。
她捂着肚子,宋旸谷胳膊划伤了,他就背着她跑。
跑的时候,感觉手的上面,湿漉漉地粘稠,都是血。
宋旸谷抿唇,他想跑很快,快点出去。
可是他怕跑快很颠簸,怕每一下颠簸要她的血留更多,怕的看不清路,怕的觉得自己这百十米的距离,根本跑不出去。
绝望在蔓延,因为他觉得血越来越多。
扶桑趴在他耳朵边,第一次开口,“我没事,你别怕。”
“快跑。”
“我想出去。”
她已经觉得很冷了,女人嘛,来个姨妈那点血都会觉得冷,更何况是这样多的血,在腹部。
倒也正常,她一点也不怕。
侧门留的观风的人已经看到院子里人都动起来了,真的是只有百十米的距离,日本人就过来了,赶的就是速度。
他们开始往下面扔烟雾弹,烟雾弹的话,会给宋旸谷保留一点时间。
日本人没想到是什么事情,先看到的是地上自己人的尸体,军医在检查,一路人去追。
结果看了一下,很像浙江那边的暗杀手段,大动脉那边的话,全部挑断了。
刀口都很大,日本人又是惊恐又是愤怒,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畏惧。
人是怎么进来的
更重要的是,人为什么敢进来。
南京城内的驻军,臭名昭著,他们培养了一个伪政权,当做他们的爪牙,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