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的。”
二老爷也不知道这个事情,但是宋旸谷的一点点小事,在他眼里就是大事儿,二太太也不动,自己挨着收音机很近,看收音机就跟看自己老儿子一样。
扶桑比划着手势,还不到六点钟,宋旸谷要早上六点钟开始的,跟早上起来的新年电台一起发布出来。
她这个时候,就觉得自己很骄傲,这一位是自己先生对不对
音效不是很好,但是宋旸谷第一个音节发出来的时候,二太太眼眶子一下就红了,承恩自己开始擦眼泪了。
“今天,我们在国旗下宣布,自元月一号起,实行新版税制改革。财税弊端由来已久,征税至五十年后,想必闻之。阅览数十载,知财税为国家筋络,必疏通以惠民,畅达以强国,焚膏继晷而攻苦,一钱一厘而精算,必不损国之财富。”
“始定规章制度以规范,全国当勉励推行之,不得苛捐杂税,巧立名目,社论当以民众为立场,财税也应为国之重器,诸君”
扶桑侧耳听的很仔细,二老爷也凝神贯注,最后含笑静默。
跟二太太讲一句话,“还算对得起祖宗。”
生而为人,应该作为社会典范一样活着才好,他心里未尝不是满意的,现在他的儿子就是财税行业敢为人先的牵其牛耳的人,别人做不到的事情,不敢做的事情,这么大的一个建设性的改革,只有宋旸谷去做了。
以后族谱里面,祠堂里面,宋旸谷的位置是最起码能与他的大伯比肩的人,他的画像也会受到后辈子侄崇拜。
这就是一个家族的很大的希望,二老爷心里是难以言喻的激动,生子当如孙仲谋,他如今体会到了。
拄着拐杖出门的时候,扶桑就站在一边,她穿的很俏丽,她因为自己早年的经历,因此有些报复性的心理,比一般的女孩子都要爱漂亮,穿衣打扮都很靓,这样下初雪的天气里面。
她穿的一身红色旗袍,那种红色不沉郁,在雪沫子里面鲜活的像是冷冻的玫瑰,里面穿着丝袜,里面这样大气的红色,外面别的衣服就压不住了,穿的獭兔毛儿的皮草。
她这样穿,二老爷也没有讲什么,过年嘛,很多时候看儿媳妇还跟小孩子一样。
二太太在家里,家里也陆陆续续有人来,她很想给宋旸谷打电话,但是怕他忙,后面肯定还有很多采访很多报纸社论要请他说话,还有单位里面的事情,还有外面的朋友找他。
所以就打扰别的儿子,先给老大打,她最不担心的就是老大,老大有勇有谋,结果老大给打进来了,他对政论这些很敏感,在革命改革这些方面,一直是先驱,如今看这个弟弟,也是没有想到。
“我有看今天的电台,很好,这才是我弟弟,当初父亲考虑的很周全,送他去北边参政。”
他是特别能说的那种人,嘴叭叭叭,已经从丧事的忧郁中走出来了,人不能一直年轻一直不管不顾的,自从宋姨没有了,他自己也反思很多。
很多事情是余生可以做的,但是有很多事情,是你余生再也做不到的,尤其是对家庭的态度,他现在就转变很多,以前年轻气盛不顾家,当初在北平能一怒之下撇下一家子人南下,至今才觉得一些悔悟,时常想起来大伯当年的教导。
“我们差不多明天就到上海了,明天下午的火车,这边盛产竹盐,还有很多笋干,到时候我带一些回去,笋干做汤吃很好吃的。现在天气冷,腰还酸不酸,用竹盐炒热了热敷会好很多”
他絮絮叨叨讲一气,然后又开始忙,他事情总是很多。
但是二太太觉得很宽慰,很暖心。
她现在这种状态,就非常的人生赢家,扶桑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婆婆是人生赢家,到这个年纪了,丈夫事业有成家大业大,儿子也都有自己事业家庭,只要想的开,就没有什么烦心事儿了。
她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觉得新年开端很好,刚这样想,结果门房那边就来通报了。
姨太太那边是自己过来的,就是现在她才知道,男人终归是冷心冷肺的,过去很多年,二老爷这边都是跟她一起过年的,但是今年那边大房的来了,二老爷只是去送年货,送了钱。
她想想这样也不是办法,也不甘心,她以前愿意搬出去住呢,是觉得自己还有资本,还可以留得住人,到时候这边的话,当空房就好了,很多人都这样做,小公馆比家里要舒服很多。
但是二老爷完全不是这种打算的,家里面还有儿媳妇,他即便是对自己太太不尊重,也绝对不会给儿媳妇做一个坏榜样,这个儿媳妇尤其是他很钟意。
有时候女人会觉得自己漂亮就是很大的资本,会高估对男人的吸引力,终归是有些肤浅的,二老爷的眼里,有很多他更愿意去做的事情。
这一点一点细微的差别,小红鲤也是近些日子才体会出来的,终究是没有干过二老爷。
现在她的想法呢,是想回来,她来拜码头的。
二太太听着心里就一跳,她自己不是很想见,但是人到门上了。
那边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