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还得给你烧的比别人都多,比人家男孩都做的好,您就在那边等着吧。”
宋旸谷跟宋映谷同来,进门就看扶桑在那里哭抽抽的那个熊样儿,他上香祭奠,主事儿高唱,“前主家宋府一公子、三公子拜一拜”
扶桑一拜叩首,一拜叩首,三拜叩首,都看不清人,只管着跟个点头虫一样想自己伤心事儿。
宋映谷把带来的一卷烧纸放在方盘里面,来拜祭的都要带烧纸,是要压在棺材上面的,等下葬了这些一部分压在坟头上,其余的都收起来,分三年烧完。
宋映谷意思意思站在那里,他心情也不是很好,他在东北有生意,现在东北打起来了,几乎全部瘫痪了,做生意的赚不到钱就影响心情。
结果就看见宋旸谷大庭广众之下,不知道从哪里拽了一个垫子来,扔扶桑跟前去了,扶桑都愣了。
“你傻不傻,你膝盖不要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还一个劲的扒拉那垫子,给她往膝盖下面踢。
人家外人看见了都当没看见,孝子嘛,自古以来就是披麻戴孝,坟前结庐三年,吃糠咽菜的也有。
有的人家心疼孩子,就不舍得用麻片,用垫子垫着叩首。
可是这家里不是没有别人了,总不能外人去说这个话,宋旸谷倒是干了,外面有人议论,“哪个”
“不知道,刚才主事儿怎么报的”
“说是前府里宋家的公子。”
“嗷嗷,瞧那一身气派,看人还拿垫子呢,真教人亲近。”
扶桑闷着头,愣是给他踢膝盖下面去了,瞬间就软了很多,她得起来送客,叩首送人上马车,宋旸谷急赤白脸骂她,“荣师傅这样的年纪,是享福去了,你看看你那个样儿,你膝盖烂了以后怎么办雪地里就这样跪着不要命了自己好好吃饭好好照顾自己才是,不然你要不一起下去”
一起下去
宋映谷使劲扒拉他,扶桑才反应过来,气笑了,她还能陪葬这人真是狗嘴里面吐不出象牙来,“您走好”
宋旸谷还伸着脑袋在外面说呢,他拽开宋映谷的手,自己跟个长颈鹿一样的,“好好儿的办完丧礼就好了,别老想着这事儿,也别笑,你看你刚才笑了,给人看见了不好。”
你走,你快走,扶桑看着他,牙都觉得痒痒,她想起来了,“那年您罚我,好像就是在雪地里跪了一夜。”
宋旸谷一愣,顺着宋映谷扒拉他的劲儿回车里坐直,自己摇着车窗,“你看,又记错了不是,又脑子糊涂了不是。”
关上车窗人就走了。
扶桑真的喉咙里面都觉得痒痒,她那是笑吗
她刚才是气笑的,进去之后还问小荣,“你还记得那一年不我给三爷罚跪,还生了一场大病,那年的雪我记得比现在这块地冷多了。”
她记得斩钉截铁。
小荣也记得真真儿的,他哭的泪眼丝丝的,“可不是,这事儿真真的,你说这个干什么,你可别冻坏膝盖了,我该早点找个垫子的,师傅就是在,也不舍得教我们跪雪地里。”
他摸了摸扶桑的垫子,挺厚实的,也不是家里的,不知道三爷从哪里摸来的。
有时候葬礼办的盛大,不仅仅是好面子,是一种感情的宣泄,送别一个人的仪式感,一点点割舍,让你在忙碌中没有时间悲伤,让你在繁杂的葬礼中,在人际交往中听许多安慰跟宽慰,把你一点点拉出来。
像是扶桑跟小荣这样的,夜里守灵都能睡着,太累了,一天的时间就能把你所有心神耗尽,夜里没有时间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