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生,但它业已成熟的官僚体系被陆定渊这样熟悉它的人以强有力的手段调动起来,也能将封深这样一个“异人”无声无息地隐藏在人群之中。
锦衣卫们取代了他的许多职责,他没有通过什么程序就卸下了如今可有可无的守城职务,退到了陆定渊的影子里,却始终没有真正离开过他身边,而是一边旁听这个时代的军政事务实例,即所谓“协理军事”,一边对这些终于得到了较为稳定的环境以承受“启蒙”所带来的冲击的新生们,教导他们当前所需的实用常识。
虽然对他的学生们来说,与其说是“教导”,不如说是“灌输”。
来自更高层级的文明的大量知识在很短的时间里通过高密度的教学拓入了他们的头脑当中。
在此之前这些少年对自然真理的认知可谓是一片空白,封深在用墨汁涂黑的木板上写下的文字与符号,他们第一眼看到的时候还会因为旧日养成的惯性将它们视为天书,但已经被打开的脑域却如久旱逢甘霖,欣喜若狂地汲取着它们正万分渴求的养分。
在林兴贤来到前后都人声嗡嗡不绝的课堂,在聆听到那道熟悉的脚步声后,不过一个呼吸,人声就全部消隐下去,只余翻书声与桌椅的挪动声,无论男女。林兴贤也拿出炭笔,翻开纸册,同身边的少年人一般端正坐姿,等待封深走入门来。
封深走上黄土垒成的台阶,拿起粉笔,直面众人,开始上课。
他平稳的声音在空旷的教室里回荡,一百多名学生有且只有一个教师,一半人上白班,一般人上夜班,如此轮换,是看起来颇为艰难的局面,大约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知道他们实际的进度,包括仍在自觉和不自觉拮抗的林兴贤在内,他们以一天一个进度的速度学会了文字、语法、基础数学、基础物理和基础化学,从囫囵吞枣不知所谓到张口便来头头是道,往往相隔不过一日一夜。
但奇妙的是,虽然陆定渊并未特意掩饰,昌江城如今也算汇聚了不少势力,却很少有人将目光投注到封深和他的这群学生身上。
只有一两个有品级的官员因为好奇去旁听过他们的课程,发觉自己一句话也听不懂也并不放在心上,反而“勉励”他们要谨守本心,尽早为朝廷出力。很快这些人便忙得就脚不沾地了。
这种轻视既有陆定渊的手笔,又是如今诸多纷杂状况共同导致的结果。
首先是下江府的守将们至今仍未动用过手中的轰天雷。他们手中或有制胜神器的秘密为安定军心,或许已经被许多人知晓,但正朝军中火器并不算十分少见,在它们真正于战场再现神威之前,不会有人用太多精力,冒着冒犯陆定渊的风险,去查探已经固若金汤的昌江城中的秘密。
其次便是封深的身份。
陆定渊很容易给他安排了一个身份,暂时敷衍了那些质疑的嘴,虽然他也没有对这个展示的身份多么上心,至少他身边的的那些锦衣卫看来处处都是破绽,但这又有什么重要呢
无论这名少年师承何人、来自何方,他既不掌军,也不掌权,至少就目前来看,就算陆定渊对他确实青眼有加,也碍不着别人的路。相反地他不顾身份去培养工匠学徒,是一种再明显不过的退让,且对众人有利。
所以他那个在昌江城中兴建几个工坊供应军需的提议固然十分不合时宜,但在陆定渊一意孤行之下,却也未受多少掣肘军权财权此人一样都不放手,祝明志一党几乎谋害、策反了东南省所有五品以上的官员,周边几省或者消息阻隔,或者分身乏术,莫说此人历来的手段,如今东南正是他一手遮天,岂容他人置喙
所以昌江城从此便开始翻天覆地,改头换面。
一切人力物力都随陆定渊或者说封深的心意调动起来。学生们来说,与其说是“教导”,不如说是“灌输”。
来自更高层级的文明的大量知识在很短的时间里通过高密度的教学拓入了他们的头脑当中。
在此之前这些少年对自然真理的认知可谓是一片空白,封深在用墨汁涂黑的木板上写下的文字与符号,他们第一眼看到的时候还会因为旧日养成的惯性将它们视为天书,但已经被打开的脑域却如久旱逢甘霖,欣喜若狂地汲取着它们正万分渴求的养分。
在林兴贤来到前后都人声嗡嗡不绝的课堂,在聆听到那道熟悉的脚步声后,不过一个呼吸,人声就全部消隐下去,只余翻书声与桌椅的挪动声,无论男女。林兴贤也拿出炭笔,翻开纸册,同身边的少年人一般端正坐姿,等待封深走入门来。
封深走上黄土垒成的台阶,拿起粉笔,直面众人,开始上课。
他平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