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责意味的祭文,仅仅这两日劳作,城内城外每家每户都要出人出力,就算当场就翻了白眼厥过去也要被强行留下,已经没有人不知道这一战的酷烈,而昌江城内外对陆定渊和封深二人的畏惧及尊崇,又至少如陆定渊所愿地再加深了一步。
不仅昌江城内外的百姓,经此一战,卫所军上下对“陆定渊”此人的能为,也不再仅仅限于酷吏之名。
就连锦衣卫也有所变化,虽然他们的目光仍几乎没有一道落在这座小城本身,而更多的是去想有关东南如今局面以及关系当今朝堂之类的大事。真正会关心昌江城的仍然只有城中人自己。
譬如那些士绅们。
开战前两日,这些士绅就被责令不得妄动,各家都要与本城同生共死,若是再逃,后果自负。虽然接到这道严令之后,各家族关门闭户,有人摔摔打打,有人嚎啕大哭,有人指天发誓,但确确实实没有一个人再敢弃城而逃,只是在轰雷声起时满地乱跑。
然后卫所军入了城,他们至此终于知道了那位大人的真正身份。
秩正三品的锦衣卫指挥使出身公卿世家,更是天子近臣
对卫所军中的低级武官还是消息闭锁的地方士绅来说,即使对“陆定渊”这个名字曾经掌握过的权力一无所知,仅仅这个最表面的身份,已经足够他们将他一切专横跋扈和不近人情的作为视为理所当然。
反倒是他们这些卑微之人,对这种人物屡次冒犯他们是怎么敢的啊
能保住家宅性命已是万幸,更不必说此战之后,关在县衙大狱中的各家家长都被放了出来,虽然人大多是瘦脱了形,神情凄惶,极易受惊,再见不到一点过去的威严稳重
可家长便是家长,他们在牢狱之中吃了许多苦,可折磨他们的主要是饥饿及担惊受怕,先是看着那么多人在自己眼前死的死伤的伤,然后消息断绝,不知家中如何,一些家长进去之前还是黑发,出来便白了一半。
除此之外,倒是没有受什么肉刑,靠着彼此之间相互鼓励扶持,也硬是熬到了解脱之日。
回到家中与家人互相抱头痛哭一番后,不待这些疲惫的家长询问,家人便迫不及待地向他们诉说了一个多月的城中剧变,听得两人直接昏了过去,再醒来时,只有一句话“走我们走”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就算对局势一无所知,显而易见,这尊来自京城的大佛别有安排,暂时是不打算走了。他们若是一早便知晓此人身份,还能讨好,可偏偏他要锦衣夜行,使得各家走错一步,冒犯了钦差。
而当各家家长在狱中悔过之时,他们的家人在外却一错再错,连最后表忠心的机会都不能抓住,为这必胜一战出钱出人出力,反而被警告禁足,到这地步还是不走,难道真要等破家灭族了才知道后悔吗
也有愚蠢的小辈不明所以道“那,那位大人他肯放我们走吗”
“我们如今对他又有什么用”虚弱的家长暴怒道,“要是当初我们肯事事遵从于他,又何至于有今日”
一个多月的饥饿和恐惧不仅清净了他们的肠胃,也清净了这些家长的头脑,他们终于发现自以为的依仗在他人眼中根本什么也不是,不仅害了自己,也断送了各家的前途三品大员,天子近臣,一点眷顾都能令他们飞黄腾达,可如今谁人不知那两位大人对各家已经厌弃至极,何等令人痛心啊。
如今已经于事无补,说不出口的是就算时光倒流,面对着看似势单力孤的二人,他们这些昌江城的地头蛇仍会自以为是,傲慢地同对方讨价还价不如只看眼前罢,更大的灾祸就要降下,再不走怕是就来不及了
傅景双手抱在胸前,弯腰对面前地上的老人说“你们,“他用脚尖点点,”这是总算想明白了”
既然他们这些忠心下属来了,就再没关心昌江城的仍然只有城中人自己。
譬如那些士绅们。
开战前两日,这些士绅就被责令不得妄动,各家都要与本城同生共死,若是再逃,后果自负。虽然接到这道严令之后,各家族关门闭户,有人摔摔打打,有人嚎啕大哭,有人指天发誓,但确确实实没有一个人再敢弃城而逃,只是在轰雷声起时满地乱跑。
然后卫所军入了城,他们至此终于知道了那位大人的真正身份。
秩正三品的锦衣卫指挥使出身公卿世家,更是天子近臣
对卫所军中的低级武官还是消息闭锁的地方士绅来说,即使对“陆定渊”这个名字曾经掌握过的权力一无所知,仅仅这个最表面的身份,已经足够他们将他一切专横跋扈和不近人情的作为视为理所当然。
反倒是他们这些卑微之人,对这种人物屡次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