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103号歼8f再一次超越半个机头,李海频繁地来回拉杆推杆,动作很小,反馈动作是机头不断的抬头低头,通过这样的方式在保持一定推力的情况下,让空速慢下来。
rc135v的空速减缓到了每小时400公里,这对双方来说都是一个很危险的低速。
为了保持这样的低速,同时不至于失速,李海只能这么做。
然而,他的这一举动在凯德雷看来却是具有极强侮辱性的动作。
本来双方的状态是很微妙的,大家都心照不宣地保持着淡定,按照自己的计划该干嘛干嘛,只要rc135v没有靠近领空线的意思,81103号歼8f就不能做什么。
都是老熟人了,确认了彼此的身份之后,哪些能干哪些不能干,双方的飞行员心里面是很清楚的,都默契地保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
当然,如果是搞对抗演练那就另当别论了。
凯雷德之所以认为李海的动作有极强的侮辱性,那是因为在贴身伴飞监视的过程中,理应保持谨慎的时候,任何一种出格的动作都会打破微妙的平衡,有可能会引起许多不必要的误会。
要知道,这可是在国际空域,双方都可以自由处分自己的行为,只要不会影响到其他人的飞行安全。
毫无疑问,凯雷德认为李海的动作影响到了他的飞行安全,并且有公然挑战双方长期以来保持的微妙“伴飞监视”平衡的意图
所以,这位慑于“李老师的镜头”威力的老飞行员,即便心里面没把握,此时此刻也决意要做出反应了老子也不是吃素的
问题在于,李海是冤枉的
归根结底他还是个新兵蛋子,类似的任务没有执行过,这一次是第一次。他此前执行的都是烈度很高的对抗演练,实兵对抗演练当然要按照“仗怎么打训练就怎么搞”的思路来。
现在这种“友好善意飞行技术切磋”一般的任务,李海是没有接触过的,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双方维系的微妙平衡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一个必要的飞行操纵动作会引起对方这么强烈的意见。
所以,当rc135v突然加速俯冲时,李海是明显的吓了一跳的。因为该机这个动作非常的无厘头,既没有支撑的理由,也没有足够的动因。
就好比大家都在按部就班地排队通行,前车突然加速,但是如果你去问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说“我不知道啊”。
rc135v此时的状态在李海眼里大抵如此。
李海的动作比思维快。
他先是下意识地操纵战机跟着加速俯冲,然后脑中枢才开始思考问题它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过程大约是07秒钟。
高强度备勤的情况下,第167独立大队几乎三分之二的任务是压在了李海的肩膀上。他废寝忘食的执行任务、带新员训练,结果就是飞行小时飙升,飞行经验条疯涨。
部队对飞行资质的要求有多么严格可想而知,李海和党为民一样,都是没有接受过夜航进阶训练的,但是他却可以名正言顺地执行夜航战备执勤任务,党为民只能在宿舍睡大觉。
这说明上级领导机关对李海的能力是给予了充分的认可的。
至少这是李海自己的判断,也许薛正荣也是这么想的。
实际上,因为李海的经历太过匪夷所思,上级领导机关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到底要怎样评价他,是按照规定的来还是针对具体情况另外制定出一套基于常规标准的标准来给李海定型,至今都是没有一个确切的结论的。
不过,李海扛起第167独立大队大旗这个结论,是大家的共识。
于是就出现了海航部队有史以来最怪异的一个场景一名没有接受过任何进阶训练的新员,或主动或被动地承担起了一个大队、一个区域的绝大部分任务。
大家觉得理所应当的情况下,不可避免的忘记了李海新员的身份。
就比如现在,李海的反应动作是在实战对抗演练养成的,而不是在进阶训练中学到的。
这就带来了一个关乎基本的问题李海没有“友好善意”的思维。
南指要求他“友好善意”地驱逐rc135v,换成一位老飞的话,是会正确理解的坚决的“友好善意”就是友好善意,没有第二层意思。
无线电通讯的纪律是非常之严格的,不能随意说话,一般来说指的是指挥员呼叫到谁谁回答,除此之外任何人不得在频道里随意说话,当然,敌情报告是出外的。
其次,除非使用的是约定的密语,否则通讯双方说表达的意思就是字面意思,不会也不可能有第二层意思。
李海自以为想到了别人想不到的另一层意思,他对南指的命令有了更深一个层次的理解。
诚然,李海是文科硕士马克思理论的硕士,主攻方向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他对命令的理解也许有文科生的习惯,但是要注意的是,这样的习惯不会带到任务中来。
真正的原因在于,李海到海八师第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