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处自然大大的减少,慕容轻侯之所以来,乃是因为他认为李悦来与御鬼残页之事,乃是他人生之中最失败的一件事,他身为慕容世家的人,竟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李悦来抢走了宝物,又被一只本应该听从驱使的女鬼设计,这实在是令他感到很屈辱。
所以,他才要杀死这只鬼,把自己曾经没有得到的御鬼残页拿回来。
但这里竟不只这一只鬼
这这又是怎么回事
霜浓冷冷地道“带着你的人滚出去”
慕容轻侯一动不动,脸色铁青。
霜浓就打了一个响指。
刹那之间,那火把居然又着起火来,火焰升起,正正好灼烧着慕容博的断臂,一种令人毛骨悚然般的噼里啪啦声在他的耳边响起,慕容博惨嚎着叫爹,已再支撑不住了。
一个手下随从已狂奔了出去,要将慕容博解救出来,可一接近那棵倒吊着人的树,那手下随从却好似突然鬼打墙了一般,一步也踏不进去。
慕容轻侯牙呲目裂,瞪着霜浓,厉声喝道“住手住手”
霜浓冷淡的脸上,简直没有一丝表情。
昔日慕容轻侯杀人之时,可曾想过,这些人也是爹娘生养的,也有自己的亲人朋友
想必是没有的。
可轮到他自己的时候,他却如此失态
霜浓淡淡道“再不退出去,我请你吃你儿子身上的肉,都是熟的。”
慕容轻侯终没办法,只能咬着牙退了出去。屋顶上那一排手,也慢慢地退走了。
正在这时,刚才要去解救慕容博的那手下忽然一步踏到了树下,一脚就踢翻了那会自己着火的火把,楚留香眼疾手快,搂着霜浓,已冲天掠起,翻上了重重屋顶,疾驰而退。慕容轻侯气得发狂,夺过,连射十几发桃木箭。
桃木箭破空而去,其中一只,正正好刺入了美艳女鬼的肩头处,只听她一声惨叫,直接晕倒在了楚留香的怀里。
桃木对于鬼物来说,就像是五步蛇的蛇毒对于人类来说一样的东西。
不桃木对于鬼物,应当说简直比五步蛇的蛇毒更毒,只要这桃木在鬼物的周围,鬼物就会自然而然地虚弱下去,若是桃木刺入鬼体,更是如烈火焚烧,痛不欲生。
慕容轻侯恨霜浓如此折磨他的儿子,这一回合,他就算输了,也不肯安安分分的输。
他数十年如一日的习武,准头、力道都是一等一的好,既然香帅都已把后背露出来给他了,他自然不会放过
那头,慕容博已被解了下来。
他浑身都已被冻僵了,额头却滚烫得要命,一只本被包扎过的断臂,此刻却又被烧得到处都是血泡,血肉模糊。
慕容轻侯盯着儿子,只恨不得将那鬼物碎尸万段
另一头,楚留香已抱着霜浓,回到了客栈之内。
霜浓脸色惨白,好似已失去了意识。
楚留香皱着眉,将人轻轻放在了榻上,伸手就撅折了那支箭的剑身。
他伸手,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的解开了霜浓的衣襟。
他与霜浓,其实不过两面之缘,只不过这两面之缘,却实在又深厚得很。楚留香一向是个聪明人,今日与那慕容轻侯对峙之时,得知了霜浓乃是鬼身的事情,他立刻便想起了早上刚起床时的那些怪事。
与她昨天那句“如果我是你,我就立刻离开这里。”
今天早上的那些怪事,必定是霜浓在逼迫他离开。
看来这宁阴镇之上,的确要发生一些大事了。
霜浓是鬼物,慕容轻侯是人类,可观慕容轻侯的行事作风,却比鬼物还要更凶狠、更可怕。
楚留香一向都是个心肠很软的人,那种情况之下,他又怎能不救霜浓。
如今人救回来了,但却
他心中思绪繁多,手上动作却又快又稳,只想着先瞧一瞧,看一看,看看这箭头怎么才能取出来。
他不是没见过被箭射中的人。
而且,江湖人士,受伤流血,都是家常便饭,民间常说,久病成医,这话对江湖人来说,也是适用的,时常受伤,就是半个治外伤的大夫了。
楚留香自然也会些粗浅的医术,拔个箭头,并算不得多么难的事情。
这箭头,自然而言也是撕裂衣物贯穿肩头的,只普通的解开衣襟,自然是碰不到伤处的,楚留香眸色一暗,伸手就要去扯开衣裳,一只冷得像是冰一样的手,就覆盖在了他的手上。
楚留香手上的动作一顿,缓缓地将目光移到了她的脸上。
霜浓已睁开了眼睛。
她皱着眉,脸色果然如死人一般的苍白,就连那总是殷红的唇,也失去了应有的血色,鲜血已染透了她雪白的衣裳,楚留香的手一直都在伤口附近,手上自然也已沾满了她冰冷但黏腻的血液,霜浓这如冰雪般美丽的纤纤玉手伸手将他的手一摁,沾染上一些血,简直就像是被亵渎一般。
楚留香缓缓道“你醒了这一定疼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