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能在这一刻从名为香帅的牢笼之中逃脱掉吧。
霜浓的身上也带着一丝慵懒的劲儿,正躺在楚留香的臂弯之中,她的青丝已流淌了一榻,乌光从她的发根流到发丝。
漆黑的长发、冷白的身躯、殷红的嘴唇,这令她看起来不再像是一个人,而像是一只躺在自己的网中的蜘蛛,楚留香的身上自然也落了她的发,这叫他看起来,也格外的像这只凶猛的蜘蛛网中的猎物。
猎物与猎食者,本就是阴与阳的两级,却也可以随时随地的发生转化。
这世上的事情,总是这样的奇妙。
霜浓眯着眼,冷白色的面庞之上,也浮起了一层病态的酡红色,她听见了楚留香的那一声呼唤,便瞧了他一眼,这时候,她眼中那种永恒的冰雪,似乎也已消尽了,眼角有一点红,好似雪中的红梅,分外妖娆。
她道“阿楚,你刚刚为什么要叹气”
她的声音之中,似乎也已带上了几分懒洋洋的意味。
楚留香微笑着道“因为我在想你。”
他其实话还没说完,他想说的是,因为我在想你冷冰冰的样子,和我自己这不太争气的样子。
千穿万穿、好话不穿,即使是块冰,也必然没有不爱听好话的习惯,更何况楚留香这好话,又是大大的实话,说出来更是叫人心里舒畅。
他只说一半,自然是为了适时的说出另一半,好叫这冰雪般的美人的脸上,也露出一点微笑来。
可没想到,这霜浓姑娘,她虽然长了一副冷冰冰的脸,但却实在是个火爆的脾气。她一听这话,登时勃然大怒,脸色沉得要滴水,冷冷道“你想着我叹气你这是在说,我实在是不好,稀松平常”
楚留香“”
楚留香赶紧说“没有没有,我”
说时迟、那时快,霜浓已从他怀里坐了起来,伸手就要抓自己的衣裳,竟是连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想登时立刻就走。
她竟是个这样的性子
楚留香呆了,又哭笑不得,见这冰冷的美人是真的动怒了,他连忙也坐起身来,一把拉住了霜浓的一条胳膊,这性子如火般爆裂的女孩子回过身来,一双冷水般的眸子冷冷地盯着他,另一只手已高高地扬起了巴掌,就朝楚留香的脸上掴来。
楚留香无奈地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预备受这一个巴掌。
罢了、罢了,谁叫他说话实在是有上句没下句呢,她误会也是难免,既然已叫她误会了,捱上一个巴掌,也算不了什么大事。
他无奈地抿起了嘴。
那掌风却停在了他的脸颊边上,没有掴下来。
楚留香睁开了眼睛,含笑望着霜浓,道“不打了”
霜浓冷冷地瞪着他,哼声道“没意思,放手。”
楚留香叹道“外头风雪太大,你想走,也总该等到风雪停了再走的。”
霜浓冷冷道“你这屋子太差,这被子里塞得都是老棉花,一股陈味,我不喜欢。”
楚留香道“我的那件大氅总不是陈味的,也很暖和,你何不盖那个。”
霜浓继续冷声道“这床垫太硬,褥子又太薄,硌得我难受。”
楚留香噗嗤一声笑了。
他的眼角流露出一丝愉悦的笑意,忍不住道“我身上总不算太硬太硌。”
霜浓眯了眯眼,道“你什么意思”
楚留香慢慢道“我的意思就是说你不喜欢这床垫与褥子,为什么不考虑考虑我我可以代劳。”
她的身量实在很轻,像是狂风骤雨之中纤细的柳枝一般,他可以轻易地就抱住她,将她的整个身子都遮在自己怀里,而且,她也一点都不重。
楚留香很讨厌那种男人,因为自己缺乏锻炼、身无二两肉,又偏偏喜欢逞男子气概,本来人家姑娘健康、匀称,这些男人抱不起姑娘,就总爱说姑娘吃的太多、太重,实在是可笑至极。
他自然不是那样的男人,而且他也发现,霜浓的确是孱弱得惊人,怕是要好好补补才是。
不过,他这句话的确说得太过火了。
霜浓的表情呆了一下,显然是被楚留香的骚话所惊呆了。
这时候的她看起来像是一只被吓得炸毛了的雪鸮,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这时候的霜浓,褪去了冰雪般冷淡的外表,竟显得鲜活了许多。
楚留香觉得她实在是很可爱,忍不住笑了起来,又在下一秒,把这冷冰冰的暴脾气美人给搂在了怀里。
他的怀抱自然也是炙热的。
美人的玉背蓦地一抖,侧过头来瞧着他,她的脸色已缓和下来了,那双眼睛里也不再有尖锐的冷意,但却不依不饶地道“那你自己说,你为什么要叹气”
这问题似乎很重要。
或许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这种问题的确很重要。
楚留香失笑,又柔声道“我只是在想,我竟是个这样没有原则、没有骨气的男人,你要掴我一掌,我就这么认了。这不是因为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