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到前面来告知她的中官,呆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过神。
“你说什么”太后看着面前的中官,大长秋卿站在太后面前,面上神情似笑非笑。
宫里这些去了势,断子绝孙的东西,最是会攀炎附势,只要时局变了,这些人也能毫不犹豫的抛弃旧主,拿着旧主来给自己铺路。
“你们敢”太后提高了声量。
中官见状忍不住嗤笑,“这可难办啊,太后。”
太后这两个字用不阴不阳的语调从这些阉人的口里说出来,里头的嘲讽毫不遮掩。
“陛下都已经下令了,太后身体欠安,最好还是去宫外寺庙里礼佛,这样也有助于太后御体的恢复。诏令都已经下了,奴婢这就送太后过去。”
这些人等着表忠心,哪怕新来的主人看不到,那也该把手里的事给仔细做好了。丝毫的差错都没有,这样自己不说有提拔的机会,那也没有不好的地方。
说着几个中官一拥而上,就将太后给强行的带到了那边早已经准备好的马车里。
中官们的手透过了衣裳狠狠的掐入到肌体里,半点情面都不留。太后一路挣扎,原本应当满满都是宫娥的宫道上,今日除了这么一行人之外,其余的一个人影都没有看见。
中官们一边制住她的挣扎,一边嘲笑,“还真当自己是那个呼风唤雨的皇太后呢,你路上这么一路闹腾,等到了瑶光寺,回头还有你的好苦头吃的。先皇后的家里全都等着你呢”
太后和先帝先皇后的那些恩恩怨怨,洛阳里就没有不知道的。皇太后得意的时候,先皇后娘家一个两个全都不敢做声。现在她倒了,还不得等着报仇
“太后可要想清楚了,您可不是陛下的亲娘。陛下也没有见过您几面,说难听点,您这位阿娘还比不得身边朝夕相对的乳娘呢。要说什么母子连心您信么太后觉得陛下会为了您和两位大将军撕破脸,把您给接回来呢”
中官对上太后又惊又怒的眼神,咧嘴笑了,“这接下来的日子,您可有的受啦”
正说着,他们把人往车里一倒,就叫人看住。
“可别叫里头的人给翻出来了,要是翻出来了,你我的脑袋都要掉了的。”
负责驾车的内官自然唯唯,这年月这些达官贵人都说不好没命,就别提他们这种人了。
内官将车里的人看的严严实实,一路送出宫外去。
虞姜在家里正和明容说话,明容听说虞姜回来了之后,过了两日就亲自登门拜访了,现实问她,然后拐弯抹角的问起了慕容显。
慕容显做什么,有什么打算。
明容问的这些东西,虞姜一个也不能说,她看了一眼明容,明容猝不及防的和她正好对上目光,霎时间避开目光。
她才和虞姜错开目光,又不好意思的看过来。
“放心,只要没有针对他们的意思,也不会对宗室下手。”
明容得了虞姜这么一句,长长的吐出口气,她如释重负坐在坐床上,等到那口气缓过来了,她不好意思的冲虞姜笑笑。
“是郡公让你来的”
“也不完全是。”明容叹气,“我听说你回来了,咱们好久不见,我也该来看看你。正好他也想让我打听一些消息。”
隆应和慕容显入洛阳,头一个就把皇太后给送到瑶光寺,虽说皇太后去做比丘尼,对他们这些宗室无关痛痒,但也不知道这两人如今对宗室到底是什么态度,明容的丈夫元贺放心不下,就让妻子过来打听一下消息。
“除了这个,他没有叫我打听别的。”
虞姜就笑了,“我知道。你还不如一进门就和我开门见山的说,就咱们这交情,绕来绕去的又有什么意思”
这话说的明容也跟着一块笑,虞姜看了看,“怎么没把孩子带过来”
明容有一子一女,年岁比阿伽还大一些。
“年纪还小,不懂事又闹腾,怕带过来给你添麻烦。”
“我过几日还会来,到时候我把他们给带过来。”
正说着,外面响起了男人的足音,男人和女人长得不太一样,言行举止更是不同。连脚步声都能听出差别来。
慕容显从外面进来,见到明容就笑,“表姐也在。”
这话可轻易消受不了,明容连忙站起来,慕容显连连摆手让她坐下,“我才从外面回来,不知道表姐在这。”
慕容显左一个表姐右一个表姐,要是不答应他,倒是显得自己不上道了。
慕容显坐下,“我正好想要请浔阳郡公出来喝几杯酒,只是这段日子一直抽不出空来和郡公说,正好表姐来了,那就请表姐替我问郡公是否有空闲,一同饮几杯”
隆应和慕容显入洛阳的这几日,迅速的将洛阳内外包的如同铁桶一般,衡阳王兵败如山倒,早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手下的人自然也是树倒猢狲散。现如今宗室对隆应慕容显也是十分警觉,但暂时也拿不出什么力量来对抗,双方僵持着。
慕容显这么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