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衡阳王的这个架势,恐怕他那一大家子是要把持朝廷内外了。”
衡阳王还有几个同父异母的兄弟,那几个兄弟几乎都手持兵权,尤其衡阳王自己更是掌控禁中的禁军,权势不可小觑。他这一番作为,显然是要把皇太后往死里治,不留什么情面了。
皇太后这个位置看起来鲜亮,但真的要落到权臣手里,要掉下来,说容易那还真的容易。
这个世道发生什么都不奇怪,皇帝都能废黜丧命,更何况是皇太后。
“这段日子,咱们家小心一点。”宗仰吩咐,他蹙眉想了下,“我亲自写信给阮阮那边送去。”
“你就算不说,我也会的。”
宗仰立即就去了,他的书信都是有专人送出去,不多时就走了。宫里的变故大的很,一时间太后没了踪迹,说是安心养病去了。但是皇太后娘家人,尤其是她那些用的上的族叔等人,还没有经过廷尉署的审讯,直接被杀。这些变故根本就骗不了人。
一同辅政的还有另外一个丞相元忠,但是说是丞相,所有大事都是衡阳王说了算,连带着这个丞相都像是做陪衬的了。
朝堂上的风风雨雨宗仰看在眼里,他冷眼旁观,依然过自己的日子。衡阳王当政,对他并没有太大的影响,甚至比太后临朝的时候好那么一些。
宗仰每日和往日一样,上朝下值,偶尔遇上好的天气,带上儿子出去打猎一番。
洛阳四周土地平坦,跑马打猎最是合适不过,宗仰领着儿子跑马,他跑到一出较为偏僻的灌木丛,见到一只野兔,抬手就射。箭矢没入草丛内,没听到兔子吱吱叫声,反而听到人的低叫。
宗仰过去,就见到一个面白无须的人满脸慌张的坐在灌木丛里。
“你是宫里的人”宗仰一眼看出眼前的正是宫里的内侍,这些人去了势,和平常男人太不一样。一眼就可以认出来。
“中官就是要出来也不会是这样。”宗仰一手提住面前的中官,“难道你还是逃出来的”
说着他一把抓紧地上人的衣襟,作势就要将他提起来。
“小人是奉太后之命,还请府君饶命”中官见到宗仰竟然还是来真的,连连求饶。
宗仰闻言去看地上的人,“太后叫你出来做什么”
“是真的,太后让小人乔装出宫,去梁郡公。”
宗仰神色有瞬间的晦涩难言。
梁郡公就是隆应,慕容显在洛阳的时候,和他闲谈,话语里提过两句。
“父亲”宗景此刻正好追过来,看到了宗仰手里提着的人。
宗仰回头看了他一眼,“找个人送他去秀容川。”
“靠他自己一个人的话,恐怕还没到那里,就已经死在半道上了。”
宗景知晓宗仰不是个喜欢管闲事的人,但没有任何犹豫立即点头答应。
“你好好让人好好的把他送到。”宗仰一手拍在他肩膀上。
宗景看到他的目光,点头道了一声是。
慕容显抱着儿子逗弄,虞姜撑着头看着这对父子,孩子还小,每日里除了吃就是睡,只有偶有需求的时候,才会嗷嗷大哭。虞姜看着慕容显抱着睡的昏天暗地的阿伽左右摇晃,要不是知道慕容显不会把亲生儿子怎么样,她都快要怀疑慕容显把儿子摇来荡去的玩。
“好了。”虞姜开口,“他才吃了奶没多久,你再这么摇下去,小心他一个受不住,全吐你身上。”
慕容显是见识过儿子吐奶的,那味道能熏半天。
他顿时就停手,但是嘴里还在说,“我的儿子哪里来的那么娇贵,再说了男孩就是多些历练,顶天立地,到时候才能保护母亲姐妹。”
虞姜听得好笑,“他才这么小,还没到那个时候,等大些再说,到时候你亲自教他骑射。”
这话慕容显爱听,一旁的乳母把他手里的孩子接过去,小心的离开了。
慕容显看着乳母离开,“现在有了你们,我不管做什么事,都有力气。”
“可见这男人还是要成家,要不然立业也没得什么意思。”
虞姜听着这话就笑,她正要调笑慕容显几句,见到虞玄之进来,虞玄之进来拿出一只小木筒就递给慕容显。
慕容显看了一眼木筒口的封泥印记,面色顿时有些奇怪,拆开一开,顿时大骂,“隆应这家伙还真是贼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