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就没什么心平气和的时候。虞姜听话里话外全都是为慕容显着想,只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如此,那就让你过来,反正夫妻一体,你来也是一样的。”
“阿家可是有什么吩咐”虞姜轻声道。
“倒也不是什么吩咐,我看三郎在朝堂上,总是和沃野镇那些镇将往来。”繁阳大长公主手肘压在凭几上,面上颇有些不满,“我知道慕容家武将多,而且和其他武将多多少少都有些关联,但是从十几年前开始,这世道就变了,武将的出路不大。”
繁阳大长公主看了一眼虞姜,年轻的新妇坐在坐床上,微微垂首安静的听着,这很合她的心意。
“所以我想让你告知三郎一声,那些武将平日逢年过节打个招呼,彼此见一见就罢了。至于来往过深就不必了。现如今陛下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但是打仗这个事,他总不能真的一辈子都这样吧这样的话,虽然可得一时的重用,可是前程上,最多也只是个刺史。”
繁阳大长公主叹口气。
虞姜问,“那么阿家的意思”
繁阳大长公主等的就是她这句话,“我的意思,自然是让他好好的在洛阳里交酬。和宗室要打好交道不说,还有其他权贵”
她看了虞姜一眼,“新妇也是士族家的小娘子,应该知道就靠着一个人,是不可能在朝堂上站稳脚跟的。”
“阿家所言甚是。”虞姜道。
这话很得繁阳大长公主的欢心,自己的儿子如同一块石头,简直软硬不吃,让她头痛的厉害。新妇倒是肯听。繁阳大长公主这几年下来,算是知道长子对这个新妇有多喜欢。男人就那么一回事,新娘的话不一定听得进去,但是换枕边人,说不定就能听进去了。
慕容家的男人,几乎都是这个样子。
“是呀,他自小不在洛阳长大。也没跟着我到洛阳来。慕容家的姻亲又没有和洛阳有太多的关系,所以一切都要靠他自己经营。那些已经有了建树的府君不好攀附,只能选一些,看起来有前途,暂时还没有发迹,又或者已经开始有发迹的样子了。”
“阿家说的是”
繁阳笑道,“还有什么比得上有点关系的兄弟好呢,十五郎虽然和他同母异父,但好歹都是我生的,说不是一家人,但好歹比别人要亲近些。”
见虞姜微微抬头,繁阳清了清嗓子,“当然只有十五郎是不行的,另外我觉得高家也可以走动走动。”
高家就是新皇后的娘家,虞姜看向繁阳,繁阳解释,“新皇后得宠,至于先皇后那都是过去的事,陛下已经把太子交于殿下抚养。三岁的孩子,能记得什么事,到时候还不是她说了算。”
“高家在先帝的时候甚是卑下,到了这时候才算是好点。日后恐怕贵不可言。这个时候上,总比到时候跟着一群人过去强。”
虞姜眼眸轻动,“新妇知道了。”
繁阳见虞姜如此,颇有几分高兴,“既然如此,那就太好了。”
繁阳脸上全是笑,“三郎脾气倔强,我说的话都是为了他好,可是他总是有自己的主意,不听我的话,但是前途却也是他自己的。”
见新妇垂首,繁阳心下越发满意,她看了下天色,令人送虞姜回去。
入宫拜谒皇后,到现在折腾了好几个时辰,到了现在就算是她自己也累的够呛。话说完之后,也没有那个耐心继续陪着虞姜说话了。
虞姜求之不得,上了车就往家里赶,还在路上,就有人禀告说是郎主来了。
虞姜挑起车簾往外看,果然见到慕容显骑马过来。
慕容显看到车内的虞姜,他上下打量她,见到她面色尚可,眼里带笑,看不出什么受气过的样子。
他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我们回去吧。”
回到家里,两人都去把身上的礼服给换下来。
“阿娘和阮阮说什么了”慕容显换了轻便的常服出来问。
虞姜把从繁阳那里听到的话全都给慕容显说了,慕容显听着憋不住笑,“难为阮阮了。”
“反正我也就一听,好好听完了就过,你要问呢,我就说,你要是不问,我就当没这回事。”
“公主年岁大了,年纪大的人不喜欢听小辈的人忤逆自己,哪怕自己错了也不行。那就好好听着,反正做不做都是我们自己的事。”
慕容显笑的更厉害了,“我脾性不好,要是阿娘和我这么说,我恐怕最多敷衍她两下,到时候又要闹的不可开交。窦家人,说是同母异父,但是我和他没见过几面,算什么兄弟,他敢叫我一声阿兄,我都还要嫌他占我便宜。至于宗室就算了,一个两个眼高于顶。至于外戚,不到最后,谁知道还在不在。”
“北面看着消停了,可是还没完全消停呢。”慕容显给虞姜整理了一下袖口,“如今这个世道谁也说不好有没有什么变故。”
他仰头道,“再说了,就算真的要提携,那我也应该是提携我自家人。”
他看向虞姜,“例如我家小舅子,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