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姜有些好笑,她也不忙着和慕容显发脾气。她也不挣脱他的手,“河间王”
“你是想我当真你面承认呢,还是和你解释几句”
虞姜笑问。
她没有半点要和他申辩的神色,慕容显手掌有瞬间的握紧,虞姜眉头都不皱。
“你若是不怕得罪皇后,我也的确没有话说。不过我先提醒你,皇后一门虽然不是汉人士族,但算的是鲜卑里的高门,其父掌控宫中台军,皇后可不是看上去的那般好对付。到时候并不是听几句风凉话,就能把事了结的。”
虞姜依然是方才的含笑模样,她眼里面上笑意依旧。
“我的确听阿舅说过。”
虞姜说着脸上也浮出些许奇怪,“我只是见过河间王一次,而且那时候我忙着和人打架,根本就没有心思搭理他。过了两三日阿舅回来和我说河间王要娶我。”
“说实话,除了那日我把他从水里拖出来之外,我就再也没见到他了。”
虞姜到现在都已经记不得河间王长得什么模样,只是隐约记得似乎是个清秀的半大男孩。除此之外,她只记得那个气人的宜城王世子了。
“不过,他喜欢我,我也没办法。”
虞姜下句话让慕容显的面色坏了起来,她满脸无奈叹了口气,“人家喜欢我,我还能逼着他不喜欢不成”
这话可真是理直气壮,慕容显怒极而笑,心头如同有刀在轻轻搅动,刀刃锋利,只是轻巧的动作,就轻易的剐出血来。
他手掌又下意识的握紧。
“郎君还有一句说错了,不是我勾他,我从头到尾只见过他一次,还是他落水的时候。我就算再自持貌美,也没有十全的把握让他一眼记住从而去陛下那里提起我。”
虞姜有些好笑,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她感觉到他方才磅礴的怒意,那只手有瞬间的收紧,但是在疼痛来临前,又松开。
“旁人的一厢情愿,怪到我头上做什么”
加在手腕上的力道骤然消失,他放下手,“看来还是飞来横祸了”
“是呀,莫名其妙,我只不过救了个人就成这样了。”虞姜叹气,“不过别人喜欢不喜欢我,我是真的管不住。”
虞姜看他,抬手起来,对他一礼,“多谢郎君亲自过来点拨这些,如果郎君不说,我还真的不知道。”
“洛阳的情形要比建邺复杂的多,如果没有郎君,恐怕我还不知道自己陷入这么大的风波里。”
她迎着慕容显的目光看过去,心中的坦荡和感激浮在眉眼里,真挚的叫人心动。
“如今你已经知道了,那么应当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慕容显望着她眼睛,她眼睛干净清澈到了极致,他一眼看去就能看到底。他瞬间有种又重回了南朝的错觉,水雾萦绕。风从她身后吹过来,带来些许馨香。那不是佛堂里烧的那种带着悲天悯人的佛香。甜甜的带着点儿温热。
“不知道。”虞姜张口就来,她很诚恳的向慕容显谦虚求教,“郎君也知道,我来洛阳没有多久,阿舅又要出去打仗了,阿舅出去之后,我又有很多人得罪不起。”
“这要怎么办呢”
面前的少女略有些慌乱,似乎被得罪皇后这件事给吓住了。他在她的眼波里,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此事你出面是不妥当的。”慕容显道。
他垂目下来,目光落到了她的脸上。她全神贯注的看他,可以清晰的看见她眼里全是他的影子。
他获得了另外一种满足,不过满足到了极致,却又开始生出格外的欲求。
早在会稽的时候,他就已经如此,这种空虚充斥在躯体里无药可救,偏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去压制。哪怕满足了,可是满足之后,会立即生出更深一层的渴求。似乎只有将眼前人连皮带骨的吞下去,他才能完完全全的圆满。
他想要的远远不止于会稽的那个拥抱。
这永不满足只有对着她的时候,才会有。
若是让她察觉到,慕容显毫不怀疑她会立刻利用起来,反客为主。或许他到时候就落入她的手里。
他要的是她真心,而不是一时半会的为了逢场作戏的应付。就如她对刘袤那样。虚情假意这些东西,他看不上。
他要,就是要全部。
“我听说皇后殿下性格温和,应当不会如此吧”
虞姜拿捏着自己的语句,慕容显毫不留情嗤笑,“那都是骗宫外人的。”
他这话没给宫里的皇后半点面子,“你真当她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啊皇后是大将军爱女,怎么可能养的真温和,陛下身边嫔妃不多,你以为是陛下真的不想要么她若是动真的,有你受的。”
她唇齿微张,显然被吓到了,然后又有些苦恼,最后一脸的破坛子破摔。
“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又不是我故意招惹的。”
此事说起来的确是有些飞来横祸的意味,明明没做什么。只不过是被个半大孩子缠上了,结果就有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