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宗氏反问,下刻她似乎猜到了什么,“那就罢了,毕竟这种事都是要男女你情我愿,少了里头任何一个,那都是一厢情愿,惹人厌烦。”
王氏随后反应过来,“那便罢了。”
“反正儿郎众多,也不缺什么。至于元城公那里,还是如常行走,至于别的就算了。”
宗氏觉得葡萄酒也没滋没味了,随意将手里的琉璃杯放在桌面上。
“阿嫂说的对。这回事就是缘分,若是有缘分,那么从开始就是顺顺当当,可若是里头有什么波澜,那么就是上天警示,你们二人根本就不合适。他若有意也就罢了,若是无意,阮阮就看别人,好过上门给人挑剔。”
宗氏长得这么大,被父兄捧在手心上,就算是婚事也是虞琬之当初死缠烂打,一心一意。想到自己的女儿可能被一个男人迷得晕头转向,就忍不住胸闷。
哪怕是救命恩人也不行,救命恩人她自然是感恩戴德,但把女儿也填进去,那大可不必了。
“真的没有,阿娘,我以前就说过,至少不是我主动会有意思。”
王氏仔细端详虞姜,看了好一阵子,怀春少女该有的,在虞姜面上可真是看不到。半点恼怒羞涩半点都没有,只是眼里略有些疑惑。除却这点疑惑之外,可真是半点不动。
这样子,她是不相信虞姜吃亏了。
“放心吧,阮阮已经大了,该如何做她心里有数。”
宗氏一听,又上下打量了虞姜好会,她也是过来人,看不出半点端倪,她也就放心了。
她是无所谓虞姜有几个情郎,只要她没有嫁为人妇,那都是年少时候无关轻重的玩闹。但要是一头扎进去了,那就真的坏了。
这东西对男人来说就是消遣,最重要的还是功名利禄,痴情儿郎少见到可怜。女子太耽于情,一个不留神就极有可能把身家性命都给赔进去,还落个惨败的下场。
她宁可女儿像她,游戏人间,游山玩水,一辈子没心没肺的。除非遇上个真的挖心挖肺对她的,那还不如干脆一辈子就这么玩着过呢。反正这年月女子一辈子不出嫁也不是稀奇事,到时候子侄会照着世俗规矩给姑母养老。
要是女儿真的对个男人死心塌地,而对面的对此根本不屑一顾,宗氏觉得自己能把心肝肺都给呕出来。
虞姜没宗氏那么多弯弯道道,她端起葡萄酒喝了几口,甘醇香甜。她那日喝过之后就一直记得,后面虽然也喝过胡人售卖的葡萄酒,但就是没有慕容显府上的好。
到时候可以让阿舅去请上几个胡人问问这酒到底怎么酿造出来的。毕竟送的再多也有喝完的时候,到那时候,还能不能要都不知道。不过就算能,她也没不一定有那个厚脸皮了。她借着送方子能要一次,第二次就不能了,毕竟不给好处,就这么要,显得死乞白赖。
她撑着下巴苦思冥想了好会,决定还是自力更生,请几个西域鄯善那边会酿酒的胡人算了。
宗仰的任命过了一段时间下来了,出乎王氏等人的意外,竟然是授了辅国将军,大将军长史。
这看着,是真的要领兵打仗,而不是原本以为的那样,在中书省有个位置,是辅助的地位。
一时间前来贺喜的人络绎不绝,可谓是门庭若市。明明来洛阳才短短的几个月,洛阳城里许多皇亲贵族,只是知道名号,连面都没有照过,却生生弄出了生死之交的架势。
这些客人不仅仅是上门道贺,还送上了不少的贺礼。光是送来的布帛府里的库房就已经放不下,只能暂时堆到外面。
原本一众观望的人,此刻也都不观望了,各种都活动起来。
虞姜在自家几层的阁楼里往前堂一看,都能瞧见外面乌泱泱的人。
“这人看起来,和外面的人瞧着也没什么区别。”
虞姜抱着柱子,和身后的两个表姐道。
宗明容闻言,也往外看了一眼,前面正在招待贵客,就算是贵客不管多高的身份,也得从庭堂过,宗明容依言去看,果然下面一圈圈的人脑袋,虽然戴着冠帽,可在太阳底下晒着,明晃晃的一片,也显得有些滑稽了。
明容是王氏亲生女儿,自小照着世家那套教导,这时候周围没有父母长辈在,也跟着上去凑热闹。瞧着捂住嘴笑了会,虞姜回头见着宗光容站在那里,脸上冷淡,不言苟笑,不想要上来凑热闹的样子。
和明容不同,光容是宗仰妾室所生,王氏当年逃难的时候,把家里的孩子能带的都带出来了。
虞姜见过她的几次,几乎全都是跟在舅母王氏身后,寡言少语,也没见到有多少笑容。连带着身上的衣裳都比比丘尼还素净。
这次带上她也是有些想让她开怀的意思。她回头见到光容伫立在原地,没有半点动的意思。
她看向明容,明容握住她的手摇摇头。
“算啦。知道你好心。”明容拉住她的手,压低了声音道,她叹口气,“算了。”
虞姜听明容提过,当初事发突然,王氏只带上了三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