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沈延非下午开过来的车,就在后方一盏孤伶的路灯底下,前挡玻璃反光,看不清驾驶座上那人的脸,唯有一枚无名指上婚戒,被折出刺目雪亮,一动不动像细针,扎上她猛然泛红的双眼。
姜时念张开口,嗓子被扼住。
怕她在房间里发现是吗,他特意往后停的又怕他看不到她的窗口,只能守在这个边缘
热浪一股脑盈上睫毛。
为什么啊。
凭什么啊
姜时念往后退了两步,太阳穴里剧烈跳着,刺到神经生疼,她顾不上再穿多少外衣,打开门脚步错乱地狂奔下楼,单元门在身后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她一刻不停,脚上的鞋要飞掉,眼里不剩其他,只有那辆车,和车里雕塑一样的男人。
她疯喘着,心脏撞击肋骨,看到车里的人似有所感,慢慢睁开眼睛,那一刻陆离夜色和街灯都像消失,她目之所及,唯有一双黑到蚀人的双瞳。
姜时念呛咳了一声,身体里的水都要顺眼窝涌出。
不接受他,对他身份有忌惮有偏见,为了保护她,甚至让他保持距离,把他排除在家门之外,是吗
可那是她不可攀的高空月,是她巍峨的雪山,她挺拔屹立的灯塔,嵌在自己很小的心口里,不知该怎样认真心爱才能抚平他伤口的人。
是她这半天被分走了太多注意力,没能及时串起那么多的异常。
姜时念一把拉开驾驶座的门,鞋啪嗒掉下去,她爬上他的腿,急不可待地死死抱牢。
沈延非唇间衔烟,火光寂灭,她抽开那根苍白的烟管,让猩红亮点在昏暗中一路飞散,迫切吻上他冰凉嘴唇。
他掌住她长发凌乱的后脑,一声“穗穗”到了齿关,又咬住咽下。
她是不再困守于他的冉冉了,如果她也不想再做旧光阴里的穗穗,那怎么办
他刻进皮肤血肉的花穗,要怎么办。
沈延非指腹描摹着她湿软的唇,低喘声不稳,喉间却带着懒散笑意,偏狂地凝视她“宝宝你看,我拜遍了大殿,也没有谁肯保佑我,是不是满天神佛,都盼我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