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4 / 5)

非分之想 川澜 9230 字 2022-12-16

,只保留了一小块看星,除了透气口外,其他都成封闭。

左边是巨大投影屏,被切换到北城电视台上,声音不高,正在播广告,右边休息区大床上放一束雪白栀子,半隐在雾气和暗影中。

那个纤瘦身影在汤池里,被薄薄热气裹着,身上换了房间里备好的红色浴衣,斜襟领口有些松,遮不住所有光景。

她背靠在汤池边上,长发松松盘起,露出细瓷脖颈,闭着眼好像睡着,眼尾分不清是被蒸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泛着明显的红。

沈延非在岸上,到姜时念身边单膝半跪,抚了抚她热腾腾的脸颊,伏低身体,吻她湿漉漉的眼帘,再往下压到唇上,厮磨几下,抵开她齿关撬开。

她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着,乖乖接受后,本能驱使她不自觉仰了仰头回应。

等吻逐渐脱离温存的轨道,开始逼人,姜时念才睁眼,从喝了几口果味酒的浅淡醉意和懒倦里清醒过来,被正在发生的吓了一下,跟他微微分开,恍然般沙哑说“你回来了。”

沈延非拇指低着她的唇边,力气稍重地揉了两下,因为她一点反应,有什么刺进胸腔里恶狠搅动。

“刚知道是我回来”他低声问,“吓着了吗。”

姜时念还有些懵,点点头。

沈延非合眼片刻,挤压在最谷底的疼和失重被扯出,她到底知不知道,谁在吻她。

那些能把人往悬崖上推的东西要开始肆虐,姜时念才又缓过神,湿淋淋的手臂挽了挽他,小声说“也不算吓,我知道你亲我是什么感觉,就算是睡着做梦也知道。”

骤雨被不经意按下,轻飘飘温软抚过。

一丝丝并不存心的甜,也已经是他的奢侈。

沈延非把她被温泉沾湿的碎发拨到耳后,揉着她薄薄耳骨,看她眼睛问“怎么喝酒了,不吃饭就喝酒,不怕伤胃么。”

姜时念舌尖品出一点他留下的熟悉滋味,仰脸望他“你不是也喝了,不怕伤胃”

她已经在一次次被动主动的推进里,学会偶尔顶撞他。

沈延非眸色深深,看出她在掩饰,口中的淡甜酒气在层层发涩,他目不转睛盯紧她“心情不好我走之前,不是挺开心的么,说好要选餐厅,怎么突然回来。”

有些话就在唇边,滚着刺,扎在喉舌上,不能问出口。

即便到了现在,错觉以为她尽在怀抱的时候,她任何一丝波动,仍然能让他冷静全失,这样不正面的追问已经是过激了,如果全部暴露,恐怕在她眼里,他是面目全非的。

明知不该的嫉妒,撕扯,随时会失去,又或者从未真正拥有的折磨感,在她眼神闪开,话题回避的时候一齐涌上,神经和这幅从容面具。

他清楚她跟别人断了,婚礼上斩钉截铁,从未含糊。

可肺腑依旧被反复刺着揉烂,像那个订婚夜,他想出一条条能把她据为己有的绝路。

沈延非手指抬着姜时念的脸,指节在暗处收缩,掌根压在她脖颈的脉搏跳动处。

姜时念干涩吞咽,迎上他低垂的眉目,潮湿热气在他指缝里融化,她塞了满心的情绪,在他回到自己跟前,特意给予余地的问话里塌下去。

沈延非怎么可能不知道发生什么。

她有什么能瞒过他,又何必瞒他。

姜时念哽了哽,抓住他手臂,不想再一个人憋着,一股脑往外倒“我的确心情不好,喝酒是意外,喝的时候没看清包装,不知道含酒精,不是什么喝闷酒,我在前面撞见商瑞了,他躲在一个走廊里等我,我甩开他了。”

她茶色瞳仁覆着一层动荡水纹,不停顿地跟他说“他说因为山里出事,想来看我,我不理,他又找更大理由,要我给他回报。”

沈延非很哑“凭什么跟你要回报。”

姜时念凝视他。

他低低放慢“穗穗,告诉我。”

姜时念被理不清的温存包裹,莫名眼眶一热。

她愿意在他面前剖开穗穗一辈子不想回首的污糟往事“我从孤儿院的时候,就被蒋家的蒋勋盯上欺负,到高二他又看见我,你能想象他要做什么,我每天拿着刀,想在夏令营的时候跟他同归于尽,结果他突然重病出国,几年后大学快毕业,商瑞才告诉我,是他找家里帮忙的”

从山里回来起,沈延非始终在噪音的酸胀右耳,在这刻猝然剧痛,被扯回到多年前那个下雨的山间密林,他太阳穴到右耳溢出的鲜血还在温热,顺着下颌滴落一地。

她问他为什么见面叫他,他不回答。

她问他为什么放弃青大出国。

那个答案摆在他右耳的伤疤上。

温泉热浪把人席卷,掩盖表情,激着心,灼伤眼睛,又都被一抹盖过。

沈延非的呼吸声已经听不到,他慢慢问“是因为这件事,你才决定答应他,跟他在一起的吗。”

姜时念犹豫了很多回答,最后如实说“不是全部,但也是重要原因,我当时被打动,也感念他,觉得欠他,可我真的欠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