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去做个军师呢,殿下学富五车,统管楼中事务也不是没可能的。”
这话不过是空无的假设。
李效自觉亏欠阿姊良多,阿姊以李效的身份在外行事,而真正的李效什么都不曾付出,多年来只活在阿姊的保护之下,却无法为阿姊做任何事。
阿姊却与他说:“我也未曾经过你的准允便拿走了你的身份,不是吗。”
李效想说,这也并非是阿姊的选择。
可阿姊怎会不知。
阿姊只与他道:“这是最好的一条路,如今的一切也都很好,这就够了。阿效,我们是家人,彼此都不必谈亏欠。”
但外面风雨欲来。
父皇病了,起初所有人都认为只是一场普通的病症,毕竟父皇还正值壮年。
可李效却隐隐觉察到了不同寻常,他怀疑一个人,那个人是他的母亲。
李效不可能去背叛自己的母亲,他彼时的第一个想法,是尽量再活得久一下。
他活着,才能随时和阿姊配合行事。
不久后,阿姊回京,父皇驾崩。
他的身体也早已如同强弩之末。
一场冬雨,年轻的李效倒在了病榻上,再也没能起来。
阿姊奉母后之命秘密出京处理事务,应当还在赶回的路上,但他却等不及了。
他这一生无声无为,平淡如水,却于这弥留之际生出无比强烈的意念。
恍惚间,李效眼前一片漆黑,却闪出零星几颗星子,恍惚又听到年幼的阿姊的声音。
——“阿效,你想要什么?”
——“阿效,你要跟紧我。”
李效现在可以回答阿姊他想要什么了。
其实阿姊已经替他回答了——他只想要跟紧阿姊。
他希望务必要有来世,他自知不曾有过什么善举功德,却幸而也无过错,他想有机会跟在阿姊身后,不管是怎样的出身,不管以什么身份,不管要以何等苦难的经历来换取这样的机会——
他可以拿一切来换,但是还请留给他一具健康的躯体,好让他跟紧阿姊。
他此生未曾有过贪念,万千意念仅化作这一个临终之愿,可以被允许吗?
意识消散间,眼前漆黑散去,化作一片雪白,那无边雪白扭曲了时间,好似很长的岁月一闪而过。
最后一缕意念被牵引着,好似朦朦胧胧听到一声:“这你阿爹?”
……什么?
“要和我打吗?”
……什么?
雪白消散,一切归于无边寂静。
大雪覆盖了整座京畿,登泰楼,后院中,少年人抱着一摞册子,快步来到一间书房外,抬手叩门:“东家!”
书房里传来孟列的声音:“进来吧。”
雪还在下,万物寂静似无知无觉,然而岁月轮回却从未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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