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阳处决了范阳王父子,未曾经过朝廷。
不免又有官员想到,当初常岁宁护下汴州,事后也未曾传报朝廷。
除此外,朝中也已经太久没有见到过来自常岁宁的任何文书了。
这其中流露出的无声傲慢,让他们实在无法忽视。
京中朝廷又无声等待了数日,直到李复那封告罪书被传抄入京,他们却依旧未曾等到常岁宁的任何奏报。
这已然不是事务繁忙能够解释的了,常岁宁即便再忙,可她手下自有谋士文吏无数,岂会连起草一份奏报都做不到
她这是什么意思
朝中诸多官员为此感到愤怒,但奇异地是,明面上竟始终无人提出半字质疑,更不见上疏弹劾之举。
有御史试图上书,却被各处拦下了。
一时间,朝堂上下,在不安的观望中,默契到近乎诡异地在维持着某种摇摇欲坠的平衡。
此一日,京中阴雨,天色黑得尤其早。
六部官员陆续下值之后,湛勉离开之际,恰遇褚太傅,二人撑伞而行,借着雨声遮掩,湛勉低声问了一句“老师,近日常节使之事您是何看法”
官服之外系着一件灰狐披风的老太傅在伞下,哼声道“明摆着的欺软怕硬。”
湛勉一愣“您说得是”
老太傅嗤笑“满朝文武。”
湛勉默然了一下。
“从前他们不是最爱指手画脚吹毛求疵么”老太傅抬起花白的长眉“怎如今她果真做了理应被弹劾治罪之举,满朝上下,却反倒无一人敢言了”
湛勉心头浮现一字答案怕。
怕弹劾之声起不到任何惩治威慑她的作用,而只会触怒她而今朝廷根本无法承担将之触怒的后果。
哪怕有人私下已在怒骂本官早已说过,此女野心昭昭必成祸患,本该趁早铲除,今却也无计可施。
湛勉心头滋味繁杂,声音更低了些“那依老师之见,常节使她果真会”
“会。”褚太傅毫不犹豫地点头“会反的。”
说着,一手撑伞,一手负在腰后,悠然建议道“你且去弹劾罢。”
湛勉“”, ,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