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明白。
再加上叶保姆那几年带来的心理阴影,他深知,自己不过是被顺带的拖油瓶,也自然不会奢求什么。
他感激封宴收养他,给他住的地方,能继续上学。因此即使再别扭不适应,没有将他当做真正的父亲,也会在封宴打来电话时,平和地跟他交流几句。
而这些年来封家在他身上花的每笔钱,封景旭都有记下来。直到刚上高中,他无意被星探看中而进入娱乐圈,便打算将抚养费翻倍地还回去。
事实上,在盛夏将叶保姆赶走前,他一直都秉持着这种想法。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好像就不自觉融入家里,封家和他不再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借住关系。
就像他莫名已经能顺口喊出“小叔”“小姑”的称呼,虽然对着封宴还做不到那么自然,别扭地只能用“喂”来代替,但似乎心里已经默认了这层关系。
封景旭后知后觉地发现,这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而就在他烦躁地生出离开的想法时,突然听到封宴的声音“在你当初向我提出你要进娱乐圈时,我是有说过,不会管你想做什么。”
或许是因为不习惯剖析自己的心思,男人语气微顿,尽量将声音放得温和缓慢“但那指的是,即使我是你的父亲,也不会干预你的爱好,只要是你想要做的都可以去做。”
“你还年轻,可以尝试很多想去做的事情。就算不行,也还可以回来,反正封家永远是你的后盾。”
封宴看了眼旁边盛夏的后脑勺“但我没想到,我的承诺却让你产生了误解,也没能发现那个保姆对你的态度。我很抱歉,小旭。”
“即使夏夏之前已经帮忙解除了这个误解,但我想,我还是欠了你一个正式的道歉。”
注视着封宴格外郑重的表情,封景旭骤然陷入沉默之中。
他确实明白这次吃饭的目的了。
因为通过视频显得不重视,封宴原本是打算回来亲自跟封景旭交谈的。然而没想到刚回来,迎接他的便是直播综艺。
封宴担心会影响他的心情,因此才一直等到第一期录制结束,趁着陪他们复查的机会,邀请两人来这里吃饭,还特意没有带上任何人。
这男人,可真是能隐藏心思。
封景旭有些莫名坐立不安,有种微妙的安心和窃喜,更多的却是别扭的不自然。
过了半天,这才看似不耐烦地道“麻烦死了,之前不是都道过歉了吗好好吃着饭突然弄这出做什么,反正早都过去了,我本来也无所谓。”
知道儿子这是在变相表示原谅,封宴微微颔首“无论如何,应该正式道歉的。”
“所以我们能吃饭了吗”
而就在这逐渐缓和的气氛中,盛夏柔弱无辜的声音响起。她委屈抬头“快乐都是你们父子的,我作为夹在中间门的工具人却只有炭烤松茸,真的好可怜哦。”
一口没吃的封景旭“你都把那盘吃完了,我说什么了吗”
“既然夏夏喜欢吃,那就多吃点。”封宴忍不住笑了下,又让人再上了一盘,而后主动给她烤着松茸片,“夏夏当然不是工具人,我特意选了今天,不仅是跟小旭道歉,也是想跟夏夏道谢的。”
“如果不是夏夏,我可能到现在都不会认识到自己的问题,也没办法解除这些误会了。”
盛夏发出真诚的感慨“哇,那你好赚哦。”
已经熟悉她的不按常理出牌,封宴面色不改“夏夏为什么这么说”
“你只用一顿饭,就完成了两项任务,ki一定达标了吧。”盛夏语气羡慕,“你们老板肯定特别欣赏你这样的员工,真好啊。”
“哦抱歉,我忘了,你自己就是老板。”不等男人回话,她又恍然改口,愤愤地小声地嘀咕一句,“可恶,真是万恶的资本家”
“资本家现在不是正在为你烤松茸片吗”封宴丝毫不受影响地给她夹菜,不紧不慢道,“这么想想,夏夏才是最厉害的那位,是不是感到很高兴”
封景旭受不了地抖了抖“你们说话能不能正常点啊,饭都要吃不下去了。”
“小旭说得对。”盛夏顺势接话,无视好大儿懵逼的表情,语气忧郁道,“老公,我们以后还是保持距离吧。我怕你再接近我,呜呜我会犯病的。”
知道她后面肯定没什么好话,万恶的资本家自然识相地没有回应,偏偏封景旭却没忍住嘲讽了句“红眼病”
盛夏幽幽看他一眼,顿时声情并茂地掷地有声“当然是密集恐惧症我没办法接触心眼子多的男人,呜呜真是太可怕了”
封景旭“噗咳。”
少年猝不及防呛咳起来,然而还没来得及嘲笑封宴,就突然见盛夏正一脸欣慰地看着自己“所以我就特别爱跟小旭在一起,多好啊,小旭还是这样,妈妈真的好欣慰。”
封宴低头不紧不慢地烤着松茸片,唇角微微上扬。
封景旭
反应过来她什么意思,他顿时就笑不出来了,咬牙切齿“盛夏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