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能分辨出姜浓声音。
姜浓怔了少许,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
而盲人绅士慢慢喝完杯中的清茶,倒是怕她误会,未了,又温声补充了句“我和她要是有个女儿,怕是能跟你一样大了。”
姜浓也喝茶,清透的秋水眼无辜地眨了眨。
随即,盲人绅士又问她“你是沥城本地人”
“我算半个吧,出生在塘西镇,养父是沥城的。”
姜浓身上带着江南水乡的柔美,说这话时,没注意到他听到塘西镇这个地名时,神色微微变了下,就连握着茶的姿势都不对了。
静几秒,他说“你怎么会被领养”
这问题很有揭人伤疤的嫌疑,好在姜浓已经看淡,提起身世就跟说一段普通故事般,清柔动听的音色里平平静静的“我母亲去世的早,家里帮我寻了一户人家送人了。”
“那你父亲呢”
“我没有父亲。”
“抱歉。”盲人绅士跟她致歉,低声说“我不该这样问。”
姜浓倒是笑了笑,白皙的唇边弯着弧度“没关系的。”
“你母亲叫什么名字”盲人绅士提起他也有旧识在塘西镇,院子的檐角挂着风铃,阵阵清音伴着他低沉醇厚的嗓音传来“或许我可以帮你找”
姜浓知道这位热心观众,是个乐于助人的好人。
她没有想过去寻亲,轻声婉拒后,想了想,又说“我母亲叫解宜夏,夏天的夏。”
“解宜夏”
“嗯,解宜夏。”
“解宜夏”他薄唇间重复默念,双目被墨色的眼镜挡着,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念了数遍,总归是容易露出一些异常状况来。
姜浓看着他握着茶杯的手,冷白手背淡青色血管突显了起来,似在克制着什么。
“叔,叔叔”她略有迟疑,不知该怎么唤人“您还好吧”
他摁着茶杯盖子,短短数秒功夫,嗓子竟然跟报废似的,醇厚声音变得低哑“你叫姜浓,是吴侬软语的侬”
“三点水的浓。”
他听后,沉寂了许久,骨节修长而分明的手似想去触碰她脸,刚举起,又惊觉这个动作太不合适“我想过。”
姜浓卷翘眼睫下是茫然的,听着他苍白面色,低语着说“这些年一直在想,如果有个女儿的话,小名就叫侬侬。”
姜浓隐约是猜到,这位,说有旧识在塘西镇。
这个旧识,极有可能就是解宜夏了。
只是没想到缘分竟然巧成这样,在她还未问他名字时,他又问“你明天,还会来茶楼吗”
姜浓抿了下淡红色的唇,轻声说“我出差行程结束,该回沥城去了。”
他似想说点什么,却话到嘴边,也只是化为淡笑
“别误了工作,回去吧。”
十分钟后。
姜浓离了茶楼,怀里还抱着一袋老艺术家送的糖果,她没兴趣在江城各地游玩,打了个车,就回到所居住的酒店。
边走边拆了个糖果吃,还未放唇间,就陡然睹见酒店的大厅坐着个人。
是傅青淮。
他显然是等她公事办完,不远千里来接人的,一袭浅灰色的西装坐在沙发,气质格外沉静,似等的无聊,随手拿了本杂志在翻。
姜浓看到他就笑了,是从眼里一直弥漫到心上。
想走过去偷拍他肩膀的,那白皙的手还没触碰到,就让傅青淮给逮住,连人都被拽到了怀里去。
姜浓闻见他身上熟悉的冷欲梵香,不知怎么眼尾就红了。
“看到我,怎么还委屈上了”傅青淮指腹温柔去揉她,顺着眼尾一路滑落脸颊,肤色是白嫩的,稍重点力就能留下痕迹似的。
姜浓轻摇头,只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待久了,看到熟悉的人,情绪便一时上来,她将怀里用纸包裹的糖递给他拿,拉着人回房间,一路上不忘记跟他说着这两天遇到的事。
自然也说到了那位盲人绅士
“三哥,我感觉他好像很喜欢我。”
姜浓所知的喜欢,是长辈对晚辈纯粹的欣赏。
进了房,傅青淮一边解了衬衫的纽扣,在私下,他不避讳地脱了衣,干净漂亮的腹肌看上去清晰完美,人鱼线往下都收紧在了西装裤里。
江城的天气很热,显然他是嫌出了些薄汗,去浴室冲冷水澡之前,先把姜浓拽进怀里亲了一顿。
姜浓被亲的舌尖发麻,白嫩的手心覆在他肩膀,小声说“快去洗吧。”
她这话,听上去倒是有几分催促的意思。
傅青淮去咬她耳朵低笑,半响,才松开了人。
姜浓往床沿一趟,莫名的觉得这地方也不陌生了,她抿着唇,扯过抱枕不知不觉,听着浴室那边传来的淅淅沥沥水声。
逐渐的,那纤长的眼睫几乎弯成一道扇形,悄然的阖上了。
等傅青淮冲完澡出来,姜浓已经睡着,走到床边看着她安静清丽的侧颜,几乎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