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去接过来。
傅青淮显然是看过信中内容,却只字未透露,将想不想知道身世真相的选择权交付给她自己。信只有几页纸,极薄冰冷的触感压着她指间。
要说沈家派个管家来,摆上一桌的桂花糕点试探时。
姜浓事后有所察觉到出不对劲,却无从证实,但是沈家又来了人专门向她赔礼道歉,就什么也清楚了。
她出生起就没有父母,被外婆养过,寄在舅家过,又让姜岑夫妇收养至成年。
别说素未谋面的亲生父亲了,哪怕解宜夏的存在。
于她而言,只是一张全家福里的陌生女人。
姜浓始终没有拆开这份关于自己身世的信,露天阳台的雨淅淅沥沥洒着,她白皙的手伸到了外面温度愈低的空气中,一滴又一滴晶莹剔透的雨珠直坠在了纸上。
渐渐地,墨色的字迹无声地被浸泡了水那些追悔不及的前尘往事也猝然随着这场骤雨消失。
姜浓松了指,丝丝的雨将她脸颊乌黑的发丝都打湿了些。
也衬得唇越发的红,轻轻说“三哥,我想喝巧克力味的牛奶,你可以帮我泡一杯吗”
厨房的柜中还留有最后一块巧克力,只是姜浓说告诉他在哪,傅青淮得花点时间去找,他淡色的眸色沉静注视着她半响,轻易就应了下来。
姜浓站在阳台未动,看着傅青淮逐渐走出卧室的身影,直到门被关上。
而她也跟没了力气似的,扶着旁边,坐在了墙角的深蓝色丝绒沙发里,眼尾在最后凝成了一点点红,依旧借着这场雨的掩盖,她将自己双腿蜷缩着,额头用力地抵着雪白膝盖,喉咙里强压着一口气也顷刻间卸下,唇间痛哭出了声。
隔着这扇紧闭的门。
傅青淮料峭挺拔的身形静站在主卧僻静的走廊上,秘书等人经他的吩咐,都默契且无声的远离了这里,偌大的别墅空荡荡的,只有窗外的雨声。
和姜浓拼命想压抑却极细的,一声声哭泣。
沈家送来的那些贵重赔礼和解宜夏的那张单人老照片,当晚就由阎宁亲自去江城一趟,给如数地还没回去。
粱澈不敢去,怕沈家那位美人主子记恨着唐狮被废了腿的事,也把傅总的左膀右臂废了。
何况他还逢人就自称是最受宠的那个,且不是羊入虎口
好在沈家收回了赔礼,也知道了这边的意思,倒是没有再继续纠缠不休。
日子还是照常的过,姜浓避着人哭过那场后,就跟彻底忘记沈家的一切存在,她不提,自然也没有人会自讨苦吃去提。
随着雨下了几日,也终于迎来了一场艳阳天。
别墅外的四周一清早就被日光洒满碎金,姜浓起得早,从衣帽间选了件惹眼的霜色长裙,柔软地裙摆贴着纤细而又白皙的脚踝,随着走动,有抹漂亮的淡金色佛纹沿着踝上缠绕到了腿侧,浸透在雪白肌肤里却莫名的靡艳勾人。
这是昨晚傅青淮来了兴致,非要拿朱砂笔给她描画上的。
说是护平安的佛纹。
姜浓被锁在书桌上折腾得一身汗,也看不懂这神秘佛纹是不是骗人的,就随傅青淮去了,只是得穿极踝长的裙子,小心一点儿走路才能彻底遮住。
等下了楼。
傅青淮今日不陪她去医院,更早就带着随行的秘书们去谈一桩项目了,餐厅桌还摆着热腾腾的中式早餐,姜浓伸手扯开椅子落座,先端起热牛奶抿了口。
要再抿一口时,外面进来了个别墅里的御用司机说“太太,傅家来人说老太太吃坏了食物,已经病了三天未进食,让您过去。”
姜浓想到还要去医院看季如琢,微微侧过脸,抿了下奶香味的唇角“她不该找傅青淮吗”
“老太太说您是主母,家里的事该找您。”
司机话落,欲言又止数秒“车子已经在外等了。”
老宅连车子都来了,就差没有提着八抬大轿来请。
姜浓没忘记嫁入傅家的身份,只好先给医院那边打个电话,取消了上午去探班的日程,喝完手上的牛奶,就被催着,拎起挡风的大衣走出门。
她白皙的右手掏出手机,指尖正要解锁,想告诉傅青淮老祖宗病了这事。
谁知弯腰上车没多久,就有人提醒她“太太,请您把手机关机。”
姜浓闻言怔了下,清透的眼眸看向车内的几名黑衣保镖,为首的面庞普通,左侧眉峰有道疤,将一剂装迷药的针管和浓香的手帕递了过来。
许是顾及她身份,先礼后兵道“我们二爷请你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