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檀香味也太腻了,快开窗通通风吧。”
“谁来了”老太太先问。
不等老管家回答,众人只见屏风那边,有个握着折扇的女孩儿步子很慢走进来,她穿着胭脂色的红裙,像是藏宝阁里古画走出来的,本就不俗的脸在偏暗的光线里像染上一抹艳色似的,即便年纪还小,却依稀能看出将来必定是个惊艳全城的大美人儿。
老管家回过神,立刻低语“是泗城贺家族长的爱女。”
老太太一听是贺家族长的金枝玉叶,也没空管姜浓了,立刻朝这个小贵人儿招招手“瞧着真讨人喜欢,快过来,告诉老祖宗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贺南枝。”
女孩儿说着,却不往老太太身边走,自然地停在了姜浓的身边,对她一笑。
姜浓不识这位人儿,却知道泗城贺家的族长地位尊贵,与爱妻多年只养育一女,是比自称是家中掌上明珠的林不语还要真正备受千娇万宠的存在。
也难怪老太太看到她,两眼都亮了。
贺南枝的到来,让原本僵持住的气氛瞬间化解,无人再提先前的事。
而她也轻轻环住了姜浓微凉却柔滑的手,没有继续站着,朝旁边的沙发大胆入坐。
这看的林不语眼底泛起警觉敌意来,却无法插话进去。
因为老太太专注都在了贺南枝身上,问起她“你父亲来了”
“爸爸不爱出门。”贺南枝似嫌室内的檀香太浓,用折扇轻轻遮着唇鼻说“我是跟谢忱岸来沥城找小观音姐姐的,顺便来这儿拜访一下。”
她压根不用找话题聊,老太太点点头“贺族长隐居惯了,上次来傅家给我贺寿,都是十年前的事了我之前好像听了一耳,你是学戏曲的”
贺南枝的母亲是娱乐圈著名影后,忙着拍戏,而她自幼是跟着父亲身旁长大的,孩童时,就整天成日的在贺宅跟族中一些老辈的听着戏曲,后来逐渐起了兴趣,就被送去请名师教学了。
老太太这一问,林不语总算能插上话说“贺小小姐不如唱一段”
贺南枝细嫩的手指攥着折扇轻晃,虽有扇子挡着,但是姜浓离得近,还是看到她给了个冷眼过去,淡淡嫣色的唇抿着说“今天没开嗓,不唱。”
“”
这是贺家的金枝玉叶,她父亲年纪极轻时就位列族长之位了,且贺氏家主也就是亲伯父只有一名私生子,给她撑腰的几个男人都不好惹,是有嚣张资本的。
林不语即便不服气,也要忍着微笑。
贺南枝才不管林不语怎么想,身子软绵绵的朝姜浓的肩头靠着,一边回老太太不停地问话,一边又悄悄地对她说“我是按分钟计费的。”
姜浓纤长垂落的眼睫茫然轻眨几许,似乎被暗示到了。
待了近乎半个小时,老太太年纪大了有点疲倦,挥挥手让她们都下去。
贺南枝是第一个起身的,牵着姜浓的手就往外走。
林不语只能跟在后头。
等没了外人,老太太被扶着进里屋,略有点可惜“贺家那小人儿我瞧着喜欢,就是年纪小了,先前不适合订下,不然这身份配青淮,也是配得起的。”
老管家弯着腰低语“老祖宗糊涂啊,这金枝玉叶早就被谢家给订下了。”
“谢家”
“她与谢家未来继承人谢忱岸是青梅竹马,自幼一起长大的,谢家主早就选了她做儿媳,聘礼都备了十来年了,就等着长大了进家门呢。”
出了院子。
姜浓让贺南枝到前面等自己,她停下,微微侧眸看向林不语。
这里没了旁人,谁都没有继续装下去。
林不语更是眼神恨她到了入骨髓程度,只是做梦都没想到,上次两人在新闻台初见,身份地位还悬殊着,如今倒是姜浓生生压她一头。
姜浓站在庭园的凤尾竹下,眉目被细碎的碧色光影衬得极为清冷“林小姐,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虽等得起,却也不愿意等这一时半刻了。”
林不语冷笑“你什么意思。”
“你想借去英国留学来避开与傅锦明三月春结婚的事,又不甘看我在傅家过的称心如意,便想借老太太的权威来教训我。”姜浓心思清透又聪明,一眼就看破了林不语费尽心思布的局。
旁的她可以忍,但是林不语千不该万不该拿季如琢做文章。
静几秒,她点破,启唇继续说“多谢林小姐让我亲身体会到原来傅家规矩是能掌控一个人的自由。”
林不语越发听的不对劲,连带后背都发凉。
“你想做什么”
姜浓微侧过脸,被淡淡的碧色阳光笼罩着,表情淡笑却没有温度“你这么爱管傅家的事,英国留学就不要去了,三月春嫁进来再说吧。”
“姜浓。你以为能做主”
林不语气笑,去英国留学只是避婚的借口,是林家和傅锦明想出来的对策,她先去进修学业个四五年在回来,到时婚约的时被淡忘,再去求老祖宗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