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浓半张脸压着枕头,垂落的眼尾勾出一抹犹如水墨画里晕染开的胭红色。
几秒钟时间里。
她微颤的呼吸略缓过来,才裹着丝绒黑色被子坐起,松垮的厚厚浴袍从光裸薄肩滑过,雪白肌肤上的一些暧昧吻痕再也遮挡不住,隐约从乌锦般秀发间露出来。
很快,姜浓连鞋子都没穿,精致的脚弯起秀翘弧度踩在了毛绒绒的灰色地毯上。
一路走到浴室去。
这里前不久被傅青淮使用过,还弥漫着淡淡的水雾,是冷的。
姜浓站在宽幅的镜子前,抬手先拂去镜面凝成的剔透水滴,看到自己这副模样时,愣了愣,被水染湿的微凉指尖覆上了脖侧。
这里或深或浅的颜色最重,被他用唇齿细细地碾磨了好几次。
要换以前,姜浓做梦都想不出傅青淮这种仿佛自雪山神域而来的神秘男人,破了欲戒是怎样的而现在让他破戒的女人是自己,顿时间,却有种想起亲密画面就止不住战栗起来的感觉。
她出了会神。
在暖色灯光下,才低头去拧开清水仔细地洗漱一番,待换好搁在旁边的雪白色长裙,随即,卷翘的眼睫垂落间,又发现台面上安安静静放置着一副山茶花的流苏耳饰。
姜浓看了半响,最终对着水雾的镜子戴上。
下楼时。
傅青淮已经慵懒地坐在餐桌旁,穿着量身定制的深色衬衫,连精致纽扣都系到顶端,只露出的半截修长锋利的脖线,已经没了细小齿痕,透这股过分的禁欲美。
见她纤柔身影出现,也只是浅淡的视线一扫而过,像是风拂过般。
在旁人面前。
傅青淮是收敛的,倒是让姜浓紧张的心情放松不少,选了个不近不远的距离安静坐下。
只是刚抬头,指尖还未拿起汤匙舀点儿红枣米粥放嘴里,就注意到傅青淮不紧不慢地端起玻璃杯,浅尝半口烈酒,又将视线往她耳朵尖停了会。
这次仿佛有一抹灼烫的热意,是烙印在了她白莹莹的耳朵上。
姜浓手指忽然蜷了一下,略不自然地去揉。
傅青淮大清早的就喝这么烈的酒,薄唇扯出似笑非笑道“还是玉珍珠好看。”
姜浓的脸轮廓极美,衬什么耳饰都是合适的。
这便让傅青淮颇有兴致的,想给她置办点饰品,换着佩戴出门。
随心所欲可谓是他这种上位者独享的特权,当下,就吩咐秘书过来。
粱澈去给她搬家了,这次出现的是一位面容英俊的陌生秘书阎宁,不喜言笑,给人很严肃冷漠的感觉,他修长指骨将平板缓缓推到姜浓面前,言简意赅道“请姜小姐挑出几位喜欢的设计师风格。”
挑设计师
姜浓没去看高奢品牌的官网,眼中的困惑已经明明白白了。
阎宁说“傅总会直接控股设计师的公司,让她独家为您设计绝版款式。”
姜浓错愕地转向对面漫不经心继续喝着烈酒的男人,脸颊发热“不用这样。”
她以为顶多就是挑几眼合傅青淮心意的首饰品。
谁知他还要强势去控股,使唤人独家设计,这让姜浓反而不敢领这份情,指尖握紧汤匙,下意识地想转移开话题“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送我礼物”
烈酒的味道触及到舌尖,傅青淮笑了,也给薄唇添了些昳丽颜色“这个难说。”
姜浓困惑不已,有什么难说的
而傅青淮这人,向来喜欢藏着心思。
毫不夸张地说,与他打交道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得处心积虑去揣测着,像姜浓不知者无惧,还有勇气敢成为他的枕边人。
傅青淮长指轻叩着酒杯边缘,发出细碎的清音,始终没有说出。
最后姜浓到底是抵不住他强势,便在官网上选了一位合心意的设计师。
阎宁记下后。
过了会,又来说“路央那边的葬礼是楚绥来操办。”
傅青淮俊美的脸庞神色淡淡,倒是看了一眼很明显握着汤匙指节僵硬的姜浓,看她渐渐的唇一丝血色都咬没了,沉静几秒后说“路央另一份给经纪公司的遗言里,写明她生前风光够了,死后想低调点,葬礼一切从简,不邀请亲朋好友。”
“等楚绥选好墓地,我陪你去悼念她。”
姜浓抬起眼,浸过泪水似的“好。”
沥城的这场初雪,断断续续的下了三天,仿佛要将世间的一切痕迹都抹去。
姜浓放完假就回到了新闻台,恰好在茶水间看到梁韵,原以为只是蜻蜓点水的打个招呼,谁知却被梁韵温柔的叫住。
“下个月,我正式要退下来了。”
姜浓想到先前冬至聊起的八卦,再看如今的梁韵,是比以前稍微丰满了些。
只是也没到无法上镜的程度。
梁韵倒也不避讳这些,芙蓉脸变得圆润了,连标志性的酒窝都不再明显“我自愿从联播组退下来,也跟林笑晏那边谈过接替的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