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一僵,钟淑雅想要撤回手被林洲抓住,他按着她的手扣到自己脸上,目光灼热而坚定,“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嫉妒他吗”
钟淑雅慌乱甩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我不想知道。”
“因为我喜欢你”两句话同时说出。
林洲顿了下,又将话重复了一遍,“因为我喜欢你。”
“钟淑雅,老子喜欢你。”喜欢了很多很多年。
08
初中之前,林洲常年待在国外。
那个时候,他还不叫林洲,叫林绶,是个子矮矮的小胖墩。很多同学拿这个名字取笑他,说他叫林瘦却是个大胖子,他刚从国外回来身边没什么朋友,再加上还没适应国内环境语言沟通障碍,被欺负了好一段时间。
忽然有一日,在他被人围着欺负时,有人从天而降帮他赶走了坏学生,那人腰上系着高中校服,利落的短发拢起用樱桃皮筋扎成揪揪,耀眼而夺目。
“然后呢”钟淑雅听的认真,手中捧着瓜子完全当故事听。
林洲瞥她一眼,继续讲,“她安慰我,不要因为名字而自卑,她的名字也和形象不符,但谁要敢借此嘲笑她,她会揍人。”
钟淑雅好奇,“那她叫什么名字”
时间倒转回数年前,身穿高中校服的少女拍了拍他的肩膀,故意逗他笑,“我的名字里有一个舒字和雅字,我爸妈的愿望很简单,只想让我当个优雅的小淑女,可你觉得我优雅吗淑女吗”
哭包初中生傻呆呆看着她,湿漉着黑睫摇了摇头,少女啧了声“你这小孩子还真是”
后面的话没有说,她只是轻轻敲了敲他的额头,笑着劝,“所以啊,不要在意他们说什么,也不要让名字限制你,你就是你,做你自己就好。”
“好啦,我走了,我家潇潇还在等我。”
在她起身离开时,林洲抓住她的裤腿,仰头看着她,“所以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被他一声姐姐萌到,误把矮小肉乎的他当成小学生,她掐了把他的脸,“听好了,姐姐叫”
过去与此刻重叠,林洲看着对面的人轻轻念出那个名字“钟淑雅。”
不淑女也不优雅的钟淑雅。
钟淑雅睁大眼睛,完全不记得有这回事儿。
她年少热血随意救下又忘记的小孩子,却成了林洲今后唯一的念念不忘。
就是从那时起,她在林洲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年少的小男孩守着这颗种子发芽长高,一点点蜕变抽长。
后来他长高了,变瘦了,在陆南舒的扶持下性格变强了,甚至还改了名字。在钟淑雅看不到的角落,他守着那份暗恋期待快些长大,可等他考上大学准备告白时,得来的却是钟淑雅的心有所属。
没有任何人知道,他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去参加那场婚礼,也不会有体会到,在他佯装不在意时,心里流了多少血。
那时他豁达想着,只要心爱之人足够幸福,那他就这样吧。
就默默祝福。
“你不要喜欢他了,看看我吧。”当年没在婚礼现场说出来的话,如今终于说出口。
林洲将人紧拥入怀中,“给我一次追求你的机会。”
让他来证明,真正的爱该怎样回应。
09
邢嘉想,他的一生一直在错过。
年少,他因为学业与初恋女友在深爱时被分手,这成了他的心病,误把偏执当爱意。
所以当钟淑雅找来时,他总觉得自己还爱白季,与她的结婚只是被父母逼迫的妥协。
他从不肯去想,若他真的对钟淑雅无感,为什么会同意结婚。也不愿去想,在结婚时为什么从没生出离婚的念头。更拒绝去想,在得知白季离婚带着儿子回国时,他为什么毫无波动,甚至故意去冷落钟淑雅。
他当时在想什么
直到离婚后,他才恍惚反应过来,他当时是想证明自己不爱钟淑雅。
真是可笑。
多年后,他与钟淑雅再相遇,是在医院。
当时钟淑雅早已结婚,穿着宽松衣裙小腹微隆,独自坐在休息椅上发呆。
他正要靠近,一名俊美青年急匆匆从他面前跑过,男人穿着西装,手中拎着一双运动鞋,自然蹲到钟淑雅面前帮她穿换,“这鞋什么破质量,还好我多带了一双鞋。”
钟淑雅一听炸了,“这是我们iss的新款”
男人动作一顿,改口毫无痕迹,“这什么破地,把我老婆这么好看的鞋踩坏了,明儿我就砸了重修。”
大概没有过去的必要了。
邢嘉在原地顿住,转身离开,清冷的白大褂很快淹没在人流中。
“看什么呢”林洲在她眼前挥了挥手,“老子还在这儿呢。”
钟淑雅眨了下眼,指着不远处小孩手里的红毛猪猪玩具,“在看它。”
“想要”林洲刚要说去给她买,就看到自家老婆摇了摇头,笑着说“和你长得好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