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色者被艾尔海森彻底拉黑了。
估计今晚是无法再呼叫这位值班的技术顾问了。
悲伤jg
此时脑袋上有伤、衣服上也有血迹和灰尘、鞋印等痕迹的泉八郎已经被旅行者和派蒙逐渐安抚了情绪,一个劲地对三人鞠躬。
“谢谢你们,谢谢”
荧和派蒙都挺开心的,觉得做了一件好事。
可褪色者并没有如伙伴那样单纯的高兴,只是收起自动关机的“黑色飞贼”后颇为冷静地盯着他,倏然反问道“你并不怨恨我们吗,泉八郎”
另外两人都相当诧异地看向神情漠然的褪色者,不明白她何出此言。
但阿褪依旧用那种冰冷如刀的语气继续剖析此事“我可是害得你招惹了你们当地的权贵作为仇人啊就算是比完赛了,以山内那种人的性子,恐怕也会对你伺机报复而造成这一切后续事件的人就是我你却不恨我吗”
泉八郎抬起头,有些胆怯地看了褪色者那毫无波澜的黯淡蓝眼睛,像是生怕这样的自己会玷污了贵人的视野,慌不迭地重新低下头去。
“小人小人尽管出身贫贱,也没有见过太多世面,但基本的恩义也是明白的”
说着,他不由自主地苦笑起来“如果刚才不是您和这位同伴小姐,还有艾尔海森先生的及时出手相助,我恐怕都活不过今晚了。”
“既然如此,山内大人在比赛之后对小人的报复又是怎么样的,也不是我这种卑贱之人能够考虑到的范围了”
褪色者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确定这家伙的确是并不怨恨自己和荧的“多管闲事”行为后方才点点头,说“泉八郎,你的谢意我收下了。”
说着,她的视线落在对方那粗糙干裂的黝黑皮肤、满是老茧的双手以及裸露在空气中的小腿皮肤上那些成年的旧伤伤疤,忽然笃定地说道“你是个农民。”
只有天天在地里劳作的庄稼汉腿上才会留有这种曾经被镰刀多次划伤过的痕迹。
不知为什么,明明已经失去记忆的褪色者却觉得这种腿部伤痕看起来十分亲切和熟悉。
但这样突然揭穿对方的职业,到底是恐吓到了这个胆小卑微的稻妻农民,他看起来神色大变,惶恐不安,膝盖一软,几乎又要跪在两人面前开始土下座道歉了。
“站起来不许跪”褪色者皱了皱眉头说道,“我帮助了你,你也对我表示了感谢。我更是已经收下了你的谢意,那么我们之间就扯平了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对我下跪泉八郎,你难道是想要折辱我的人格吗”
一旁的荧看直了眼,派蒙趴在她肩头小声地说“这样子的阿褪,看起来好像是混社会的那种龙头老大哦”
金发少女点点头。
确实,哪怕手无寸铁,哪怕不擅长战斗,依旧站得比谁都笔直,比任何人都要活得挺胸抬头、无惧挑战。
任何人
看见这样的阿褪,
恐怕都会觉得那是钢铁所锻造出来的刚毅存在吧
“不敢请您谅解,
小人绝无此意”
泉八郎几乎被褪色者此刻的神态和言语所吓哭。
明明是年纪比自己更小的女士为什么身上会有这种像是极道大家长一样的威严气概
褪色者的语气放缓了“那为什么要道歉呢你这农民难道是作奸犯科的罪人,不配参加这种体育竞技”
“因为因为大家都说,农民是不应该来参加这种比赛的。”泉八郎颤微微地回答。
大家“大家”是指谁呢
但就算这个中年男人不肯说出个别具体的人名,在场的其他几人想都能够想到比如像刚刚那趾高气昂的贵族山内
出门在外遇到身处困境的老乡,想到的不是帮助或者无视,而是觉得丢脸,乃至于滋生了莫名其妙的杀意。
毕竟,“农民”和“骑行车手”这两个职业身份似乎完全搭不到边。
褪色者沉默了几秒,又问“方便说一下,你为什么要来参加这场比赛的原因吗”
然而这一回,从头到尾都显得很软弱窝囊的农民泉八郎却死死咬住自己的唇,低垂着头,一个字都不肯吐露。
一旁的派蒙有点不高兴,当即说道“诶,泉八郎大叔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我们都帮了你那么多忙,就不能解答一下我们的问题吗”
“如果不方便说就算了。”褪色者摇了摇头,伸手将派蒙抓回来,丢给荧抱着,“毕竟我们大家现在名义上还算是彼此的对手。”
“很抱歉,真的很抱歉”泉八郎又开始习惯性的鞠躬了,“倘若我能坚持到比赛结束,一定会将此事的前因后果告诉几位恩人”
“那种过期的八卦我可懒得听。”褪色者甩了甩袖子,不再看他,“走吧,荧,我们该回去休息了。”
“至于你,泉八郎先生,既然作为一个非专业出身的门外汉骑手,如今还坚持参加危险的比赛你好自为之吧”
“是您的告诫,小人铭记于心”
说罢,泉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