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了”
留在殿外的禁卫们互相看看,不禁庆幸方才没拦着。就陛下这眼神,太子气得往自己身上一鞭子,他们都得人头落地。
“父皇,孩儿没事。这是江充的血。”
刘彻放心下来,又惊呼“谁”
卫长君很是欣慰,冲禁卫招手“进来一个人告诉陛下怎么回事。”
禁卫进去一个,留在外面的禁卫冲台阶下招手,江充的人上来,禁卫推进去一个“启禀陛下,他也清楚。”
两边人都不敢添油加醋。
刘彻听完五味杂陈,抬抬手示意所有人下去。
刘据很是不安,看一下他大舅,卫长君面带微笑,刘据踏实了,想什么问什么“孩儿不该杀江充”
“据儿,你才十四。杀了江充天下臣民会如何议论你”
刘据糊涂了,怎么跟大舅教的不一样,“可他鄙视孩儿啊。我叫他牵马,他还笑我。”
“这”刘彻不好说儿子性子烈,“江充不该这样,但他也是职责所在。”
卫长君一把拉开他“你差不多行了。小小一绣衣使者都敢无视太子,以后你不在了,他镇不住那些魑魅魍魉天兵天将,政令能出未央宫”
刘彻踉跄了一下,刘据慌忙扶住他老子。刘彻指着卫长君有口难言,盖因他此话在理。
忽然之间刘彻想起韩嫣的话。韩嫣的意思卫长君入朝,会该杀杀该砍砍,不会为了贤名或收买人心只做善事。
刘彻明白过来“据儿,是不是你大舅教你这么做的”
刘据不好供出大舅,又不好骗他皇帝老子,左右为难。
“不是我难道指望你还是仲卿”卫长君没好气地问。
刘据松了口气,不用为难了。
刘彻有话说“他才十四,你就教他这些”
“我不止教他这些。据儿,那人不是江充,是上过战场的公孙敖,你当如何”
刘据下意识看他老子。刘彻叫他大胆说出来,说错了也无妨,下次记住。得了这话,刘据思索片刻就说“公孙敖有功于大汉,他这样是居功自傲,头一回我会跟他商议。再有下次叱责,再来一次就贬为庶民。变本加厉再处死。”
卫长君转向刘彻。
刘彻很是意外“如果是你二舅朕是指如果。”
小太子无法想象,他代入江充的脸,又摇了摇头,是大将军江充“一边供着他,一边令人分他的权。大将军功劳太大,除了谋反,其他罪证都不够处死。最好想法设法叫他回家养老。”
“养老也不安生呢”卫长君问。
太子不知道了“大舅会怎么做”
“查他的罪证,哪怕只能关他三天。大将军连年征战,很多将军是他手下的兵,一旦交给廷尉,有人公报私仇的话,会牵出很多无辜的人。牵连甚广一定动摇国本。”
刘据不明白“三天再把他放出来”
卫长君“你不会假装忘了不审不理。廷尉还敢偷偷放人或偷偷审他不成”
刘据想说这不是无赖干的事吗。他听到一阵笑声,循声看去,不是他父皇又是哪个。
“父皇也赞同这样做”
刘彻“大公子就是这些招数多。”
“好用不就行了”卫长君白了他一眼。
刘据见父皇心情好,趁机问“父皇,江充死了,驰道不平,您不会怪孩儿鲁莽吧”
“人都死了,说这些有什么用”跟卫长君说的一样,儿子和江充之间,刘彻毫不犹豫地儿子,“下次不可这样。你才几岁”
刘据看向他大舅。
卫长君“以后也没人敢把你的话当耳旁风。”
刘彻转向卫长君,你还提醒他。
卫长君“江充的事到此为止。我们聊聊老虎的事。”
刘据想起他出宫前父皇欲言又止,今天宫里也没什么事值得大舅亲自来一趟刘据心中一凛“大舅,我的功课”
卫长君抓住他的衣领,拽着他按坐在茶几上。
刘彻噙着笑抄着手过去看热闹。
“父皇”刘据满眼乞求。
刘彻“你母后的话你不听,朕估计说什么也没用。你大舅可是打过公孙敬声。要不要尝尝鞋底打屁股的滋味”
一炷香前嚣张跋扈的小太子变成了家猫,抓住卫长君的手求饶。
卫长君掰开他的手“为了你我差点赔进去一匹马。”
小太子心虚地低下头“我错了。”
“过两年再养”
刘据猛然抬起头来,大舅怎么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刘彻凉凉道“据儿,你大舅吃的盐比你吃的面都多。”
“父皇,孩儿知道错了,过两年不养,以后也不养。”刘据可怜巴巴望着他舅,“我再也不敢了,大舅,气大伤身,跟我犯不着啊。”
卫长君好笑“你乃大汉储君,怎么犯不着”
刘据闭嘴,多说多错。
卫长君“大舅为何养狼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