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你看他像大将军的儿子吗”
卫伉稚嫩的小脸透着乖巧,路人想想大将军的外甥打的匈奴抱头鼠窜,哪怕虎父有犬子,也不该这么乖。
路人摇摇头,佩服道“你胆真大,竟叫你弟弟冒充大将军长子。你家长辈呢”
卫长君忍着笑过去“在这儿。”
“您是他”路人抬起头,惊得结结巴巴,“大大大公子那那他们”转向俩小孩,“是”
卫长君“天色不早,该回家了。”
路人明白了什么,拱手道“是该回家了。多谢提醒。”说完匆匆走人。
如果问长安百姓认不认识卫长君,一定有人回答,没听说过。如果问知不知道“大公子”或有没有听说过“卫大公子”,三岁小孩也会说,知道。
那人惊诧的样子落到别人眼中,再想想刘据喊“伉儿”前并没有跟卫伉说什么,又看看卫长君的相貌年龄,顿时确定了什么,不禁后退,端的怕冲撞贵人。
卫长君笑笑摇头“不必如此。我们随意逛逛。”搂过外甥的小脑袋,“省得他以后不懂百姓疾苦。”
众人连连点头,眼睛不由得转向刘据。刘据被看得拉住他舅的手寻找庇佑。韩嫣走到刘据另一侧挡住一半目光。
卫长君知道这条街不能呆了,拉着卫伉的手直直地走向街口。
刘据回头看一下,路人交头接耳,像是讨论什么国家大事,他好奇地问“怎么回事啊”
韩嫣低声说“你舅时常进城采买,他不是在茂陵就是在秦岭,百姓见他容易,这么多年下来,长安内外几乎无人不识他。”
刘据点头,然后呢。
韩嫣“方才说你机灵,这又傻了。你舅家有你这么大的小孩吗”
刘据和卫伉双双点头,就是他俩啊。
表兄弟脸色僵住,然后伸出小手捂脸。
韩嫣乐了“晚了。”
刘据扭头瞪他舅“都怪你”
“我教过你胡说八道”卫长君低头打量外甥,“真没看出来,说起谎来理直气壮的。”
小脸微红的小太子梗着脖子辩解“又不是我说的。浑邪王说伉儿不像二舅的儿子。”
卫长君“韩兄怎么说的”
卫伉“我像。”
卫长君担心卫伉听多了不像的话心生自卑“了解你父亲的人都知道你像。说你不像的只知道你父亲会打仗。说起来,浑邪王还没见过你父亲。”
韩嫣听说了浑邪王来降“出什么事了”
卫长君“起初陛下认为他不配。后来担心浑邪王投降乃权宜之计,不敢叫他靠近仲卿。再后来又担心浑邪王部众暗箭伤他。如今浑邪王定居茂陵,不入朝堂,也没机会见了。”
刘据不禁说“原来都不知道二舅是黑是白。难怪那么说。大舅,方才路人信我的话,也是因为没见过二舅吗”
“你在宫里,你二舅也在宫里,不去找他,一年能见上几次”
刘据伸出两只手,十次已经很难得了。
卫长君转向另一条街。
韩嫣奇怪“不回家”
方才韩嫣无声地帮他,小太子留意到了。他很是大方地解释,他们得买些物品去魏其侯府。
韩嫣很多年没见过魏其侯,闻言随卫长君买一些,然后去车行,乘坐卫长君寄存的马车前去探望窦婴。
窦婴夫人听到奴仆通报“太子来了”,赶忙叫家人跟她出去迎接。
门房没敢叫他们在外面等,窦婴夫人到正院门外,四人也到了。
窦家一众呼啦啦弯腰俯身见礼。
卫长君在刘据身后轻轻拍一下他的背,小太子单手背到身后,另一只手微微抬起,下巴微微低下“老夫人不必多礼。”
窦婴夫人直起身,请他进去。
卫长君又轻轻拍一下他,小太子没敢转身回头,大步踏进院中。窦婴夫人冲韩嫣点点头,看着卫长君欲言又止。
韩嫣抱起卫伉跟上太子。卫长君靠近老夫人“何事”
“他,不大好了。这次我看是真的。”
卫长君“需要我找陛下”
老夫人摇头“太医看过。你别叫太子和伉儿进去。以防过了病气。”
到堂屋用了茶点,卫长君请老夫人带俩孩子去花园。
刘据奇怪“魏其侯呢”
卫长君笑道“我们聊天你听得懂吗不怕他又说落你跟石庆上课不认真”
小太子想起往事,咬着刚长出来的小米牙说“早晚我要把他的胡须全拔了。”
魏其侯就在里间门,隔着两道屏风,闻言费力扯出一丝笑。
卫长君朝他后脑勺一巴掌。
小太子拉着弟弟出去。
卫长君和韩嫣联袂去里间门。窦婴睁开浑浊的双目,挣扎着起来,卫长君大步过去扶起他,韩嫣拿一床褥子,垫在他身后。
靠在软和的褥子上,窦婴舒服的轻呼一声。
卫长君“早知如此破奴成亲就不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