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
司马相如点头“送给你不,送给阿奴和去病。”
卫长君想接过去,一看手上全是泥,喊一声霍光“替你兄长谢谢司马先生。”
司马相如早已致仕,霍光拱手道“多谢先生。”
“一篇文章而已。”司马相如不值一提的样子仿佛“千金买得相如赋”的“相如”不是他。
霍光却不敢像他这样随意,双手捧回屋里,又担心不懂事的小卫伉拿去折纸炮,送到他兄长和阿奴房中,门锁上他才踏实。
司马相如写了文章却不觉着累,兴奋劲也没过去,叫卫长君再跟他说说草原上的事。
卫长君“你问浑邪王。他会汉话。别说太快。”
司马相如大喜。
卫长君调侃“问完了再来一篇单于赋。改日见到司马谈,我叫他给你记下。不提梁王、陛下,以及您拐走卓夫人,凭你的才华也能流传千古。”
作为当世大才子司马相如从未怀疑过这点。可自夸终归比不上来自外人的称赞。何况这人还是国舅爷,大将军兄长。
司马相如拱手笑言“那就多谢长君兄了。”
卫长君对霍光道“回头抄一份给司马谈送去。”
霍光惊讶“真的啊”
“我和长卿兄说笑呢”卫长君好笑,“叫长卿兄自己送去也行。”
司马相如连连摆手,他可不好干这事。
卫长君给小外甥和大侄子两块泥,叫他俩去一旁玩儿去。
人多热闹,小太子和小卫伉挤在他身边摔泥玩。卫长君教的,泥弄成碗的形状,底下薄薄的,然后翻过来往地上摔。砰一声,没玩过泥巴的金日磾兄弟,以及浑邪王子女吓一跳。
小太子看到一小块泥跑到金日磾脸上,哈哈大笑。
卫长君想给他一巴掌“调皮”
金日磾用手背抹掉“软软的,不疼。”
小太子仰头“我脸上也有。”
金日磾也觉着他太皮。当他看到太子脸上三块,金日磾不禁笑了“快去洗洗。”
小太子摇头“洗了还得脏。大舅,明日还和泥吗”
卫长君“明日还得再忙一天。这里有两百亩地,我们得种五十亩棉花。今天这些最多种一十亩。”
休屠王阏氏喜欢棉花,做成衣穿到身上轻软且一样可以抵挡寒风,“国舅,我们入了户分了田也可以种棉花”
匈奴乃游牧民族,卫长君和刘彻不怕匈奴人带棉花籽出关种植。再说了,刘彻也往各关隘下了圣旨未经朝廷允许,一律不得把大汉农作物带出关。
关外的朔方和五原也一样,没有太守允许也不得私藏私带。
卫长君点头“可以。不过匈奴人多,棉花种子少,顶多给你们半亩至一亩地的。”
浑邪王好奇半亩地可得多少棉花。
卫长君算算“七八条褥子。如果薄一点,半亩地可以做十来条。”
浑邪王惊呼“多”,司马相如轻呼“少”。卫长君瞥他“长卿兄,一条蚕丝褥子价几何棉花褥子跟蚕丝被一样暖和。”
司马相如算一下,连声表示“七八条不少。”
卫长君“不当家不知道东西贵贱。”
司马相如确实不擅理家。否则凭他在刘彻叔父梁王身边多年,梁王死后他回到蜀郡老家,怎么也不至于带着卓文君当垆卖酒。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浑邪王见当世才子被卫长君数落的羞愧却不敢反驳,越发觉着卫家地位尊贵。太阳快落山时,上林苑小吏驾车来接他们,浑邪王还要帮卫长君干一会。
卫长君劝他,种不着急收着急。浑邪王这才带家人回去。
马车前脚刚走,后脚对面梁家里里正划小船过岸。这船还是卫长君以前买的。木头被水泡坏,梁家里村民修修补补又跟新的似的,还可以用几年。
卫长君拉着两个小的在河边洗手,“这么晚找我有事”
梁家里一人一到两亩地,红薯苗和棉花苗上午半天就好了。下午出来放羊,注意到对岸情形就纳闷,怎么有一群异族人。
梁家里里正“方才走的是些什么人”
小太子大声回答“匈奴族人。”
“匈奴”里正只听见前两个字,惊得张大嘴。
小太子不明所以,卫长君没给他机会,霍光一手拉着一个拽回家。卫长君洗洗手移到岸边坐下“来降的匈奴浑邪王。不叫他种地,还叫他放牧”
里正小声问“您不担心他使坏”
“不敢。他没有马和兵器,也没有路引,无人陪同,他寸步难行。”
里正又问“是真心投降吗”
“容不得他不真心。匈奴单于要杀他。哪怕他带着大汉布防图回去,单于也不信。”浑邪王不可能弄到布防图,他也不敢逃回匈奴。卫长君这样说是为了降低里正对他的怀疑和厌恶,“梁家里有未婚人品端正的男儿吗”
里正愣了愣神才反应过来“大公子为他保媒他何德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