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地说。
公孙敬声拎起茶壶,里头有水,给他倒一杯“这水你也没喝过。”
霍光无奈地瞥他一眼。
“我知道你早上和昨天喝过,可你没留意。比你在平阳喝的好喝。不信你仔细品品。”
霍光快忘了家乡味了。他抿一口,不知是累还是真好喝,竟然比他在城里喝的水甘甜“放蜜糖了”
“这是山泉水啊。”公孙敬声给自己倒一杯“你身上全是汗和土,不许睡。要睡先沐浴,然后换衣裳。不然被赵破奴知道了,他一定会把你赶去西院偏房自己住。”
霍光“我昨晚洗澡了。”
“你也说是昨晚。”公孙敬声抬头注意到他头发好亮,“几日没洗头发了”不容其开口,他去厨房叫曹女烧热水。
卫家厨房三口锅,蒸饭只需最小那口锅,曹女用大锅烧一锅水,叫他们都洗洗。
公孙敬声摸摸头发有点湿,拽着霍光,同他一起洗。
霍光很烦,他的头发才洗三天。
“霍光,我告诉你,你半夜偷吃,大舅不骂你。你拿他的钱买好吃的,大舅也不会打你。但是你不洗头发,脏脏的往榻上躺,大舅不训你,以后踢球都算你赢。”
霍光不敢再一脸苦相。
原来这就是卫家的规矩啊。
真与众不同。
霍光“知道了。你何时去太学”
公孙敬声算算日子,“还有四五天吧。”
其实四天,公孙敬声故意装记不清。然而卫长君没糊涂,第五日清晨早早起来,曹女做饭,卫长君亲自驾车送他去太学。
回来绕到皇宫门外接小外甥。
这几日霍光跟赵破奴熟悉起来,公孙敬声走后,他就和赵破奴练字看书。
赵破奴只想跟霍去病和阿奴玩儿。二人不带他,理由赵破奴不会背孙子兵法,字很丑。这是事实,纵然赵破奴知道他俩故意的,也不敢跟他俩上山。
山上不知道有多少凶兽,没有卫长君提醒,霍去病和阿奴也不敢托大,叫上卫青的护卫同他们一起去。
卫青这几日一觉到天亮,又一天两顿补,明显感觉到身体钝了,卫青就跟他们一起。
五人前脚上山,后脚卫长君进家门。
小刘据在宫里呆久了,憋得慌,一路上没消停。到家他犯困了。窝在卫长君怀里不愿意下去。
卫长君好笑“不是要跟伉儿玩吗”
“伉儿呢”小刘据使劲睁大眼睛。
卫伉上午都得睡一会。卫长君算算时间,小孩该睡了。果然到屋里问赵破奴,赵破奴指着他的榻,小声说“才睡着。”
小刘据从他舅身上滑下来“我去看看伉儿。”
到卫长君卧室他就脱鞋拽衣裳。卫长君跟进去,小孩已经挨着卫伉躺下。卫长君无奈地拿小褥子给他盖上肚子,以防着凉腹泻。
赵破奴朝外看去“就他一个”
“禁卫送我们到山边就回去了。陛下没来。王夫人快发动了。”
霍光听糊涂了,隐隐明白了什么但他不敢信,指着屏风,试探着问“所以他是”
“我小外甥。”
霍光倒抽一口气。
卫长君笑着在他旁边坐下,把刘据的行李拆开。赵破奴把衣服送进里间,鞋放在屏风傍边地上,穿的时候容易找。
霍光合上微张的嘴巴,吞了口口水“真是皇长子”
“我有几个外甥”卫长君笑看着他。
有一点卫长君不知道,霍光不是到长安就去卫家拜访。河东太守家奴知道卫长君名声好,可河东离长安甚远,万一言过其实呢。
三人到城里找个客栈住下,街头街角打听两天,确定卫长君怜惜贫苦人家,没有因为妹妹是皇后,弟弟是大将军就变得目下无尘,三人才敢登门。端的怕贸然认亲,惹怒卫长君,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期间三人连宁乘都听说了,独独没听说皇帝放心把他的独子送去卫家。
“我该怎么称呼”
像刘据这么大,刘彻不准备立他为太子,四五岁就封王了。如今他只是皇子,凭这点刘彻不讲,天下百姓也知道他是何打算。
卫长君“你可以喊小皇子,也可以喊据儿。”
赵破奴补充“陛下在的时候喊小皇子,不在喊据儿。你担心当着陛下的面喊错就喊小皇子。”
“陛下也来”霍光瞅瞅卫家房屋,比平阳霍家宽大许多,可也没有宫中偏殿偏房宽大啊。
卫长君见状顿时想笑“你当陛下乃真龙,我这小房子盛不下他你年幼不知道。你大兄像伉儿那么大的时候,陛下不止在乡野农家留宿过,还曾因践踏农田,被人团团围住。他说自己是平阳侯,又赔了钱才脱身。”
霍光目瞪口呆。
卫长君“唯吾独尊是陛下,这也是陛下。”
霍光喃喃道“难怪敬声提醒我,陛下说什么都装作听不见。我还问他是不是经验之谈。原来是我无知啊。”,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