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没敢叫儿子“乖”,“你可以跟弟弟玩儿,叫大舅看着你俩。他只有一个人,无论先陪你或先陪伉儿都会累。”
小刘据盯着二舅怀里的小弟若有所思。
卫长“据儿,是不是想叫二舅和伉儿回他自己家,你一个人在大舅这儿”
小刘据猛然转向他大舅,一脸不可思议,小嘴微微张开,大舅怎么知道他怎么想的啊。
卫青震惊,乖外甥竟然有这种可怕的想法。
刘彻很满意,不愧是他儿子。
“据儿,不行。你和伉儿跟你大舅一样亲。大舅舍得叫你在他家,就不舍得撵伉儿。”还有一句刘彻没说,不在一块以后如何做到兄友弟恭。
小刘据不死心,眼巴巴看着卫长君。
原本嘟嘟只是出来看热闹,看卫长君左右为难,刘据不愧姓刘。
卫长君方才问出口的时候只是试探,并不相信小外甥这么霸道敢想,幸亏我提醒过子夫,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叫他知道八阳里和朔方的一些人愿意帮他。
“据儿,过几日大舅得下地干活。你不希望伉儿在这儿,谁跟你玩儿”卫长君扫一眼进进出出的奴仆,“我们都没空。你自个玩儿吗”
年前刘据过来,他的奶姆以及玩伴小黄门都会来,住卫家东院。年后刘据习惯了,卫长君就叫他们留在宫里,理由是公孙敬声去太学,他有空天天陪刘据。实则他不希望刘据过度依赖他们,导致以后更相信这些人,而不相信朝臣亲戚。
无论奶姆还是小黄门,见识有限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他们只会一心讨好刘据,保住自己的地位,不会考虑到江山社稷,也不会帮刘据谋划,最多教他如何讨好刘彻。
刘彻身边不缺献媚的,就算刘据一直很懂事,也不如小儿子可爱。何况刘彻有好几个儿子,只是争宠,刘据一个哪争得过五个。
六岁的小刘据还想不到那么多,认为他自己玩儿也行。
卫长君“喜欢弟弟吗”
宫里没有比刘据更小的孩子,刘据希望有个跟他一样童言童语的玩伴。卫伉乖巧,事事以刘据为主,刘据对这个小弟很是满意。
卫长君的话提醒了刘据,他敢说不喜欢,他得到大舅,但会失去好友。小小的刘据左右为难,于是向他父亲求救。
卫长君替他做主“伉儿留下。跟以前一样,大舅有空就陪你俩,没空你俩自己玩,晚上跟大舅睡。可以吗据儿。”
小刘据想了又想,好像只能如此。他稍微不满地点点头。
卫长君给刘彻和卫青使个眼色,二人把俩小的放地上。卫长君问他俩“大舅去厨房做饭,你俩也不会烧火,跟我去厨房吗”
卫长君进厨房顾不上他们。较为清楚这点的刘据冲卫伉伸出手。
刘彻下意识想跟去,卫长君轻咳一声,眼神制止。刘彻令黄门跟上。卫长君叮嘱黄门,“无论他俩怎么打怎么闹玩什么,只要没受伤,也没往马蹄子下面钻,就别管他们。”
黄门下意识看刘彻。刘彻不放心,看着卫长君欲言又止。卫长君问他小时候比刘据乖还是调皮。刘彻陡然想起他幼时敢爬护城墙,敢在寝室点火,也没把自己玩死。
“关心则乱。”刘彻叹了一口气。
过些日子你就不乱了。卫长君心想。
谁也没想到那么快。大军尚未出发,卫长君送外甥回宫,到椒房殿就从小黄门口得知王夫人有喜了。
卫子夫没打算拿这事烦卫长君。小黄门认为皇后贤惠过头,在卫长君问卫子夫近况如何,卫子夫思索措辞的时候,他阴阳怪气地表示挺好的,宫里有喜了。
卫子夫不能叫卫长君误会,只能顺着他的话解释“王夫人预产期八月中。”
卫长君并不知道二皇子具体生辰,不禁挑眉“倒是会挑日子。”
卫子夫“太医说一切顺利是八月十五前后。”
小黄门小声问“大公子,奴婢们应该怎么做”
“你还想去母留子不成”卫长君瞪他,“她也配椒房殿费心”
小黄门震惊,如玉一般的大公子竟然能说出这番话。
卫子夫笑了“我都说了,就是告诉大兄,大兄也不担心。你还不信。”
小黄门张张口“奴婢眼皮子浅。”
卫长君“多吃核桃。”
小黄门疑惑不解。
卫子夫好心告诉他“补脑。”
前一刻还恨不得杀到王夫人跟前的小黄门蔫了,耷拉着脑袋脸通红。卫长君抬抬手,小黄门去陪刘据玩儿。
卫长君告诉卫子夫,此时该担心的是王氏,她诞下皇子,椒房殿和大将军容不容得下她。卫子夫仔细想想,正是这个理。
卫长君又说“以后初一十五或者过节,不必叫她请安。也不能不叫陛下知道你贤惠。孩子出生你也不必送贺礼。她敢抱怨,你只管说妇人产后虚弱,你不敢打扰。素日该她的也不能短了。瓜果蔬菜送过去的时候最好叫陛下撞见。”
卫子夫没想这么远。其实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