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看,儿子明显意犹未尽。
“长君,朕知道据儿像谁了。”
卫长君指着自己。
刘彻轻笑一声“他都不像我还能像你。像仲卿不信你自己想想。”
嘟嘟出来,像卫青。长相看不出来,但都敢打敢杀。他长大后把李敢的一对儿女收到身边,不像给王家人送钱的卫青吗
这话说的卫长君竟然无法反驳。
“是不是”刘彻又问。
卫长君叹气“仲卿谨慎,那是幼年生活导致。您儿子乃天潢贵胄。”
“可仲卿是他舅。外甥像舅。”
卫长君“所以呢”
“卫青到你身边的时候大了不好教。你那时候也不会教孩子。如今据儿六岁,你也有经验,朕相信你可以做到。”
嘟嘟提醒卫长君,这事不好办。刘据不止是你外甥,还是储君,交好了以后还是皇帝。
卫长君叫公孙敬声带刘据上船,令几个黄门和小黄门跟上。
门外只剩两人一马,卫长君才说“去病胆子多大,你是知道的,七八岁敢往山上跑。你不怕过十来年他逼宫,然后把你我以及仲卿全收拾了”
孩子太小,这些还太遥远,刘彻至今还没立太子,以至于他从未想过这些。
刘彻望着儿子小小背影,沉默许久。
卫长君也不着急,老刘家没有心慈手软的人,他这话并非夸张。
“他敢那么做,朕是不是得欣慰”刘彻不确定地问。
卫长君“你的皇位变成他的也是刘家的。卫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呢。”
刘彻突然觉着没什么可担忧的,反正有卫家一众陪他“教吧。在其他方面没叫朕失望,只是想早点手握天下权,朕给他便是。”
嘟嘟震惊,这是刘彻吗
这是至今只有一子,而认为此生只有一子,又正当壮年敢与天争的刘彻。十年后刘据方方面面叫他满意,他也不舍得说出这番话。
卫长君有一点好奇“宁乘是我离开长安之后您招的术士陛下还想长寿不是希望这皇帝一直当下去”
刘彻有想过,但他更想羽化登仙。
“朕想去天上看看。”
卫长君翻个白眼“我都不敢奢望,您竟然还没放弃。算了,不提这些,依你所言,留他在我这里五六天。休沐日你来接他还是我送过去”
“你送过去。”天寒地冻,刘彻不想一趟一趟跑。
他表情过于明显,卫长君忍不住翻个白眼“我一定是上辈子欠你的。”
刘彻“朕把唯一的儿子交给你,这是多大的信任。”
卫长君呵呵冷笑“您才说过他不止是你儿子。”
刘彻目的达到,让他一回。他吩咐小黄门把行李拿出来。卫长君看到两大包衣物,又忍不住翻个白眼。
刘彻假装看不见。卫长君听到公孙敬声的声音,朝东边看去,只见公孙敬声拽着刘据的手提醒他“不可以靠近。等到夏天我教你凫水。跟我到里面来。”
刘彻很是意外“那是公孙贺的熊儿子”
“十多岁了,该懂事了。”卫长君等小黄门进院,门外又剩他和刘彻两人,“中午吃鱼”
刘彻下意识摇头“据儿不能吃鱼。”
“他喝汤。我问你。”
刘彻很是奇怪,这是卫长君吗竟然担心他不喜欢吃鱼。忽然想起他母后,刘彻瞬间门明白过来“肉也行。”
有他这句话,西边东方家、张家人也知道皇帝来了,卫长君不必担心碎嘴奴仆乱传,于是令许君杀一只公鸡和一只母鸡。
许君知道该怎么收拾。卫长君吩咐下去就请刘彻上船。
刘彻到船上,赵破奴赶忙起身行礼。他一起来,霍去病和阿奴也不好坐着。随着他俩站起来,刘彻睁大眼睛“怎么这么高了”
霍去病想送他一记白眼“陛下,我十八了。”
刘彻算一算,可不是吗。
“岁月催人老啊。”刘彻感慨。
突然之间门刘彻想起他弓马娴熟,如今又在塞外三年,肯定没少骑马“去病,朕打算乘胜追击,年后叫你二舅领兵出击匈奴。想不想跟你二舅出去看看”
霍去病下意识看卫长君,大舅这么言而有信吗。
刘彻“长君,十八岁可以了。再说了,如今匈奴被仲卿打散了,心气也没了,又是跟着仲卿,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卫长君意识到他误会了也没反驳“他胆大包天,我担心他到塞外根本不听仲卿的。”
“我一定听话。”霍去病举起手,“我可以发誓。”
卫长君心说,跟韩嫣夜袭匈奴的时候,你还要发誓。最后不照样背着他乱来。
“你不听话的结果只有两种,一是命丧塞外,一是建功。前者我生气也没用。后者我想打你,陛下也不许。”
霍去病装傻笑笑“大舅,求你了。”
卫长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霍去病顿时知道他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