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陛下身边的术士宁乘还高升了。”
此言一出,谁还记得太后薨了。马车里的夫人也忍不住露出头问,卫家那位不是跟仙儿似的从不管俗务吗。
擅长交际的夫人消息灵通,不可能只听说一家之言。自是把前因后果打听的一清二楚。她自己不舍得儿子远行夫君离家,也就不得不相信宁乘明升暗贬。
该夫人说完,有人忍不住说“照你这样说皇后也没失宠啊。”
有人觉着这话好笑“你夫君夜夜宿在偏房,你失宠了吗”
“我们成亲多少年了,还谈什么宠不宠的。”那人脱口说出来,意识到帝后也在一起很多年了。孩子四个,最小的皇长子都六岁了。用“宠”来猜测皇后在宫中处境,衡量其在皇帝心中地位太过狭隘。
擅长交际的夫人见她似有所悟“想通了”
那人不禁点头“难怪我之前觉着奇怪,陛下看重卫家为何宠王氏。”
有人忍不住接道“看重和宠不一样。皇后不高兴,陛下兴许会把人打发的远远的。王夫人厌恶皇后,敢在陛下面前说她一点不是吗”
隔着门槛马路聊天的几人不约而同地摇头。
此时卫长君的马车已经到路尽头。擅长交际的夫人勾头看一眼“卫长君这时候不该进宫吗”
前来提醒母亲准备进宫的男子下意识说“他才从宫里出来。”
几位夫人齐刷刷看向他。
男子点头“我找叫我们进宫的小黄门打听的。昨日下午就去了。今早才出来。”
这些女眷看似除了品茗饮酒投壶戴花敷面什么都不懂,然而有时候比她们为相为将的夫君消息灵通,且看得深远。
几人远远地相视一眼,男子母亲问“王家人呢”
“王家人怎么了
“去了吗”
男子觉着这话可笑,也露出一丝笑意“王夫人吗她家人去做什么陈家也只去了馆陶大长公主和她儿媳以及孙子人。平阳侯府也只去了长公主和平阳侯。”
几个女眷相互看一眼。
男子摸不着头脑“你们几位打什么哑谜呢”
其母亲“我们还以为陛下那么宠王夫人,这么大的事会叫她过去。”
男子不禁惊呼“陛下又没老糊涂。再说了,这个节骨眼上把王夫人叫过去,太后还不得叫她陪葬”
其母点头“是的,是的。快进宫吧。”说完登上自家马车。
卫长君下了马车便看到魏其侯府大门敞开,院里人来人往很是繁忙。好在有人记得他,见着卫长君就请他慢慢进来,他先一步禀报。
卫长君到正房门口,窦婴一身白衣出来,不待他言语,窦婴屏退左右“出什么事了”
“您不该说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吗”
窦婴瞪他“什么时候了还贫嘴。”
“宫里没什么事。突然想到你,就带去病、阿奴,还有我在朔方遇到的这孩子来看看您。顺便提醒你,到了宫里勿多言。拜了太后就出来。太后走之前没见田蚡,但陛下不能不叫田家和王家人送太后最后一程。指不定陛下回头见着他们怎么疯呢。”
窦婴连连点头。注意到几个儿子过来,冲他们招手。几人拱手拜见“大公子”。卫长君虚虚回一礼。
这么一会儿,人老成精的窦婴就发现他话中不对之处“你怎么知道太后没见过田蚡仲卿派人告诉你的”
卫长君“我弟有那个脑子,还能叫宁乘糊弄的要给王氏家人送钱此事这几日外面传遍了,不要说您不知道。”
窦家父子惊得目瞪口呆。
窦婴夫人从内室出来“我一直觉着这事蹊跷。怎么可能那么巧,你一回来就碰到宁乘,宁乘认出你,还给你出主意。要是仲卿,那就不奇怪了。”
窦婴疑惑不解“为何说是你”
“大将军被人糊弄,传出去好听吗”宁乘都出京了,卫长君想起这事还是很是无语。
窦婴叫霍去病把箱子搬下来。阿奴蹲到地上打开,然后把带来的物品递给窦夫人。老夫人也没推辞,“长君有心了。”
“不值钱。”卫长君转向窦婴“我可能得送家母进宫,就先告辞了。改日再来探望您二老。”
窦婴撑着拐杖要送他。卫长君只叫他到正院门口,而不是魏其侯大门外。
窦婴几个儿子望着马车走远,然后才回屋。窦家长孙方才也在,他很是不懂“祖父,卫大公子怎么没说他是怎么知道的”
窦婴“进宫问问不就知道了。”
虽然致仕多年,窦婴还是魏其侯,依然是馆陶大长公主亲人。窦老夫人见着馆陶就偷偷问她,听说田家和王家人都没来。昨晚太后走之前见了什么人。
馆陶先说她们这些人,然后嘴一撇,“还有卫家那小子。也不知说了什么,太后就留他和陛下在内室。等我们进去,太后好像了却心愿似的。没多久就合眼了。”
窦老夫人回到家中把此事告诉儿孙,除了窦婴,窦家一众都难以置信,最看重卫长君的人竟然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