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侯之母”
黄门“是那位公主。平阳侯也在。”说到此想起一件事,“奴婢差点忘了。太后同大长公主感情甚笃,那位也在。”
大汉民风开放,卫长君过去,那几位女眷也不必避开。闻言卫长君懂了“多少年前的事了。我揪着不放倒显得卫家人心胸狭隘。”
“还有一件事奴婢认为该告诉你。那位王夫人就是走长公主门路上来的。”
卫长君转向他,眨了眨眼睛“我相信你说的不可能是卫长公主。”
“平阳侯母亲,阳信长公主。”
卫长君张了张口,饶是知道她爱干这事,也没想到她这么“嚣张”,卫子夫已是皇后,卫青乃长平侯,卫家还有个他,那位公主还敢往宫里塞人。
“她儿子是万户侯,夫君家世显赫,又是太后长女,什么都不做也能富贵到老。她吃饱了撑的吗”
黄门也想不通“怕陛下有了女儿忘了姊妹吧。”
卫长君叹气。黄门小声说“陛下担心又有人在您面前或大将军跟前胡言乱语。虽然没明说,但奴婢听出来了,无论哪位夫人都越不过皇后。”
“皇后也在”
黄门摇头“小皇子和三位公主起初都在。太后说小皇子年幼,不好在她身边呆太久,叫皇后带他回去了。这会儿三位公主和陛下在太后身边。”
嘟嘟一直在,它很好奇,太后害怕她死后鬼魂伤着刘据
刘据是太后唯一孙子,太后不敢赌。前世他祖父去世,他带儿子回去,他祖母以及曾祖母都不许孩子靠近棺材。何况两千多年前的古人。
既然古人这么迷信,太后不是想问你她死后能不能上天吧
卫长君拧眉,不会吧
黄门见状好奇地问“大公子怎么了”
“可以再快点吗”卫长君打量着马车。
黄门出去叫驭手再快一点。
到长乐宫,卫长君后悔了,午饭差点吐出来。
黄门却顾不上这些,拽着他就往长信宫跑。
赶到门外,黄门帮卫长君整理一下衣冠,小跑进去通禀。
片刻,黄门出来冲他招招手。卫长君大步进去,差点被满屋子胭脂味儿熏出来。刘彻回身正好看到卫长君呆愣的样子。
“快进来”
刘彻开口,满室女眷齐刷刷看过来。三个最小的楞了一下,跑过来,齐声喊“大舅”
卫长君诧异“还记得大舅”
卫长公主拉他的手“记得。大舅,快来,祖母想见你。”
跪在榻前的几名女眷起身后退。卫长君终于看到太后。嘟嘟先他一步飘过去,她竟然比你母亲年轻
我母亲辛苦半生。她养尊处优。卫长君大步过去行礼,“草民卫长君拜见太后。“
太后微微摇头。
刘彻抬手示意免礼,叫卫长君上前。
太后这才算看清卫长君。卫长君跟她想象的一样又不一样。卫家兄弟姊妹颜色极好。太后跟卫子夫很熟,也见过卫青。去年卫青凯旋,太后把他叫去东宫,军中拜将没叫卫青骄傲猖狂,太后对他很满意,赏了他许多钱财。
太后不意外卫长君长相俊美,可她如何也没想到卫长君跟传闻一样,是位温润如玉的大公子。一身黑衣也没能叫他气质变冷。
卫长君双眼明亮,仿佛可以看清世间一切污垢,却又不像心机深沉。太后一时间心底很是复杂,盖因她想象中的儿子是这样,而不是刘彻这个秉性,不高兴的时候敢骂太皇太后,想做什么谁都拦不住,跟他父皇一模一样。
“很好。”太后颇为感慨地轻叹一口气,目光缓缓转向刘彻,然后朝女儿孙女瞥一眼。刘彻令姑母带所有人去外间。
阳信长公主欲言又止,馆陶大长公主一把把她拽出去。馆陶大长公主很不喜欢这个侄女,要不是她多事,她女儿也不会被废。但凡换成别的女子为皇帝诞下长子,她女儿被废了也可能复立。偏偏是卫家,长兄什么玩意都能种,弟弟是当今大汉唯一一位常胜将军。
卫长君小声问“太后想说什么”
太后笑道“你是个好孩子。哀家没什么想说的。哀家放心不下的是皇帝。”
“母后既然放心不下就好好养着。”刘彻快速接道,“长君的药能把您救过来,就能把你的身子养好。”
太后缓口气,明显精力不济,嘴角泛起苦涩“哀家的身体哀家知道。皇帝,不想哀家走后不安,以后多听长君的。”
这是托孤吗嘟嘟好奇地问,刘彻都多大了
卫长君“太后,草民只会种地。”
“民以食为天。长君会种地就够了。”
卫长君不想接茬。不信任儿子相信他这个外人,小心眼刘彻指不定以后怎么挤兑他。卫长君笑着说“您不怕卫家是第二个吕家啊”
太后欣慰她没看错人“凭长君这句话,哀家就无需担忧。”
卫长君又忍不住说“陛下知人善用,且用人不疑,太后”
太后微微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