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君起来,地头上已经点起木柴堆,同月光一起把地里照的宛如白昼。
在卫家借宿的少府很慌,被卫家人吵醒后,找到卫长君就问“大公子,又阴天了”
卫长君仰头看“月朗星稀,哪来的阴天我们是想一鼓作气今日割完。”
少府放松地瘫到地上“吓死我了。我再去睡个回笼觉。”
“你就别睡了。”卫长君朝河对岸看去,“人家乡民都起来了。想睡可以等巳时左右把割下来的黄豆摊场地里晾晒的时候再去睡个够。下午申时再打都没关系。”
少府自己算算,哪怕午时开始睡,也能睡两个时辰,“还是大公子周到。黄豆都割下来,也能睡踏实。”说完他也不困了,去卫家推车,帮卫长君拉割下来的豆子。
卫长君用了早饭就把地里交给奴仆,带着牛固帮少府这边拉黄豆。场地铺满,谁回谁家吃饭歇息。
未时三刻歇过乏,用了饭,卫家奴仆开始打场。翌日清晨,把前一天割下的黄豆拉场地里,晾晒,打场。
如此又过一天,茂陵的黄豆收好了。卫长君承诺,玉米和红薯收好就杀猪。有了盼头,歇了一天,卫家奴仆就下地掰玉米或跟在犁后头捡红薯。
待秦岭和茂陵的玉米以及红薯收上来,卫长君就来茂陵拉十来个男奴,随他回秦岭做红薯粉面。
冬至前,红薯面粉晾干,卫长君搬去茂陵过冬。
到家的第三天上午,卫家迎来了三个人卫长君邻居的邻居的邻居张汤、司马相如和东方朔。
天气不错,卫长君跟窦婴和韩嫣坐在院里晒太阳。乍一看到他仨,还以为他们在长安。卫长君率先回过神,起身问“你们搬过来了”
东方朔“早搬来了。”
卫长君奇怪“我来这边收庄稼的时候怎么没看到你们”
秋收时节,东方朔也想来看看众人干活热火朝天的景象“我们那时候不在。你不知道,路上不是牲口就是牲口粪便,还有人堆的麦秸豆秸,出了长安简直寸步难行。”
卫长君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往返秦岭和茂陵好几次。城里干净,几人舒服惯了,受不了这个罪罢了。
“一时忘了。”卫长君吩咐许君拿板凳来,“听说您高升了”问张汤。
闻言张汤略感惭愧“算不上高升。只是以后能经常见到陛下。”
卫长君“这就好了。在陛下身边机会多。”看到司马相如坐下,忽然想起一件事,他自个干的事,“司马先生近来可好”
“托大公子的福,近日很好。”司马相如很是客气地说出口,东方朔不客气地笑出声。
卫长君来了兴趣。懒得虚与委蛇的韩嫣正眯着眼假寐,闻言精神了,率先问“出什么事了”
司马相如慌忙道“无事。”
东方朔心不坏嘴不好“大公子不是外人,韩上大夫虽是外人,但他不到过年不回长安,平日没人可说,魏其候不屑搬弄是非,怕什么只说卓夫人又要同你和离,咱们还能笑你。”
韩嫣和窦婴下意识想看卫长君,一想到司马相如在此,转到一半的头又生生转过来,故作难以置信,齐声问“因为何事”
司马相跟他使眼色,不许他说。
东方朔“跟我和汲黯喝了几次酒,喝的有点多,他夫人不高兴,他跟夫人因此吵了起来,吵急了要和离,谁知夫人当真了。”摇了摇头,“也怪我,早知道就不找司马兄喝酒了。”说的惭愧,面上没一点羞愧。
卫长君看到东方朔这样,禁不住怀疑“司马先生要和离,不会是你撺掇的吧我虽不在长安,也常听人说,你得了重赏就和离再娶。我所认识的人加一起都没你离了结结了又离的次数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