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只是太后那儿”
刘彻大步到宣室找出两粒药丸。这药丸就是根据卫长君给的药方做的,一个治热病一个治寒症。随后骑马前往长信宫。
刘彻步入殿内看到他母后坐北朝南一动不动,便知道平阳侯很不好。他母后越是遇到大事越冷静,“母后,朕只有这些。以前给过您两粒。日前探望大姊的时候也给了她两粒。”
太后看一眼,同她宫里收着的一模一样。她失望地叹了一口气,令黄门亲自给公主送去。随后遣退宫女,只留刘彻一人,“她才三十啊。”
“人各有命。”刘彻跟长姊感情很好,平阳侯也不像他舅田蚡三天两头给他添堵。他以前到处游玩坏了平阳侯的名声,平阳侯也不曾有半点怨恨。刘彻也不想他英年早逝,也不希望他长姊年纪轻轻守寡。
太后小声问“长君那儿”
刘彻说了很多次,怎么就不信呢。他不比谁都希望卫长君法力无边,“不瞒母后,我才从茂乡回来。长君说话还有鼻音。再说了,他若是神灵转世何至于在平阳侯府当一十年奴隶。”
“你以前认识的术士呢”王太后不全是为了平阳侯和公主,她这几年愈发精力不济,她怕时日不多。
刘彻微微摇头“他们只会测字看风水。”
卫长君好像没嘲讽过测字算命的术士。刘彻就令黄门宣个懂风水八卦的术士,令其给平阳侯卜一卦。
卦象出来,术士变脸,刘彻令其下去。
术士小跑到殿外才敢长舒一口气。
翌日,孟粮前往城里给卫媼送樱桃,带回来一个消息,平阳侯殁了。
卫长君对平阳侯不熟,哪怕原身当过骑奴。骑奴不止他一个,以前的卫长君也不是能言善道,溜须拍马之人。说白了他是个凑数的。然而他毕竟出自平阳侯府。
翌日,卫长君只身进城,回到家中换上太皇太后薨逝时置办的白袍,带上他母亲早已准备好的礼品,前往平阳侯府吊唁。
昔日奢华的平阳侯府笼罩着哀伤,卫长君到门外禁不住停下。往来无白丁,以至于侯府管家在外迎宾。
卫长君一眼就认出他。但卫长君这些年变化很大。以前的他走路耷拉着脑袋,平阳侯府很少有人记得他长什么样。那时候又弱又瘦,像街边乞讨的难民。如今的卫长君器宇轩昂,这两年发腮的缘故,长相变得棱角分明。管家试探道“这位公子是”
“卫长君。”
管家震惊,然后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
这几年他没少听人提“大公子”之名,也跟很多人一样认为碍于卫子夫的缘故。如果卫长君是现在这样,管家相信跟卫夫人没有一丝关系,“您什么时候回来了请进”
管家身后的小童边引路边大声唱道“卫长君卫大公子到。”
哭灵的人抬起头来,吊唁的人朝外看去,卫长君假装看不见,该怎么做怎么做。最后见到家属,他看到一个半大小子眉眼像极了刘彻,便知道他是平阳侯之子曹襄。少年远不如刘彻健硕,甚至不如他小弟卫广,瘦瘦弱弱,脸色发白,像随时会倒下去一样。
卫长君生出恻隐之心,蹲下去按住他的肩,“节哀。”
“谢大公子。”曹襄见到他并不像管家那么意外,他和卫步以及卫广是同窗,年前太学放假卫长君去太学接卫步和卫广的时候,曹襄同他打过照面。只是没等曹襄上前,他就驾车走了。
卫长君“折煞长君了。公主还指望你,保证。”
曹襄回一礼。
卫长君冲他点点头,“有事只管找陛下,他是天子也是你舅舅。”
“谢大公子。”
卫长君起身,多嘴交代曹襄身后的人给他弄些热水饭汤。最后冲曹襄点点头才离开。
夏至前,卫长君慢慢收拾行李,为搬回秦岭做准备的时候刘彻又来了。见着卫长君第一句便是,“襄儿叫朕替他谢谢你。”
“那是你外甥。”卫长君不以为意地说,“少年失怙,我冷眼旁观还是人吗”所以刘彻听外甥说起他时并不意外。
卫长君有一事好奇“那日怎不见公主”
“她连着几日未眠,朕令她歇息去了。你早去一天还能见到她。”
卫长君摇头“孟粮回来我都用午饭了。那时候再进城就来不及了。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刘彻就不爱听他说这种话。
卫长君请他坐下,令许君去河边摘些金灿灿的杏。
“熟了”刘彻问。
卫长君“小麦泛黄杏就熟了。过几天割小麦的时候都不用摘,晃一下果子就掉了。仲卿怎么没来”
刘彻“他在上林苑。”跟禁卫对练。这点刘彻不想说,否则卫长君的心得飞去上林苑,“朕另有安排。朕今日过来有件事问你。”
卫长君禁不住自省,自打上次从平阳侯府回来就没离开过茂陵,东方朔、司马相如和张汤来看过房子,同他聊了几句,但也没进来,他能有什么事。
刘彻见他眼珠乱转,故意沉着脸,等他实在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