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貌平平,跟咱们家人比起来称得上丑,我都不会数落他们,只会提醒他们不可以当着人家的面说。”
“可他是”卫孺不好意思说出来。
卫长君替她说“那是你未婚夫。又如何血脉相连的家人才是你的至亲。不论何时,你都得记住,你无论好坏,我们都不能抛下你。可你不好了,他可以他不敢休你,但可以跟你和离。到那个时候你依靠谁姓公孙的子女,还是我们”
这些问题卫孺从未想过。这些天她想的最多的就是她终于熬出头了。
卫长君“这话我是头一次说,也不会说第二次。做饭用不着你,离吃饭还早,回屋好好想想吧。我不是挑拨离间,而是担心你以后为了他丢掉做人的底线,以致于自己身陷囫囵。”
小霍去病见他大舅变得很严肃,拉着阿奴悄悄后退。
“站住”卫长君转向两个小不点。
小霍去病一动不敢动。
卫长君“他不好也是你姨母的未婚夫。你俩不该当着姨母的面嫌弃。好比我嫌韩兄给你们买的小弓箭不好看,你们生气吗”
两个小不点下意识点头,随即意识到什么,不安地看着他。
卫长君笑道“这就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自己不喜欢,就不要说别人。”
两个小不点不由得看一下卫孺。
卫长君“接下来该怎么做,不用我说了吧”
小阿奴先向卫孺道歉。当着卫长君的面,小霍去病不敢不道歉。
卫长君然后转向卫孺,“你呢”
卫孺的神色不安又窘迫,小声说“我不该吼你俩。”
卫长君抬抬手。两个小不点手拉手往堂屋跑。看到公孙贺,脚步一顿,乖乖地喊“姨夫”。
今日乃定亲,两个小的就这么给面子,公孙贺的叔父不吝夸赞。公孙贺觉着他也该有所表示,于是就把身上唯二两个玉饰给他俩。
卫青赶忙拦住。
公孙贺大方说道“不是什么好玉,拿着玩儿吧。”
两个小不点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卫长君进来了,不约而同地跑过去,“大舅郎君。”
卫长君不明所以,“又怎么了”
两个小不点看向公孙贺。公孙贺起身把玉饰送过来。卫长君接过去递给俩小的,“要说什么”
“谢谢姨夫。”两个小崽子异口同声。
公孙贺高兴地摸摸他俩的小脑袋,连声赞他们乖。
卫长君笑眯眯地问两个小的,“这个姨夫好吗”
小霍去病和小阿奴羞的扭头往卧室跑。公孙贺笑道“这么小就知道害羞啊。”
卫长君心说,那是羞愧。
“公孙兄,请坐。”卫长君做个“请”的手势。
九卿之一的太仆掌管皇帝的舆马和马政。刘彻几次派车前往秦岭拉庄稼都知会过公孙贺。去年深秋时节红薯多,公孙贺更是亲自调车和马。
起初公孙贺认为卫家兄弟幸运,沾了卫子夫的光。二十多亩红薯,宫里以及上林苑的马车用光了还没拉完,公孙贺不淡定了。
究竟什么庄稼这么高产。然而别说秦岭只此一家,就是长安城也没有别家。打那以后公孙贺就不敢再小瞧卫家兄弟,尤其淡出长安的卫长君。
刘彻试着问公孙贺可有妻妾,后又问他钟意什么样的女子。公孙贺也是个人精,听话听音,一句“但凭陛下做主”便有了今日。
若说霍去病是卫家起得最早的那个,那公孙贺就是公孙家醒得最早的那个。公孙贺并非期待见到卫孺。他常在未央宫当差,见过卫少儿和卫孺。令公孙贺好奇的乃是卫长君,这位传说时日无多的卫家长子。
今日一见,名不虚传。衣着朴素,谈吐不俗。相貌甚佳,温文尔雅。
公孙贺比卫长君虚长几岁,卫孺尚未嫁给他,卫长君尊称其“兄”是应该的。公孙贺却不敢应,直言“卫兄先请”。
甭管他是装的还是装的,公孙贺的态度令卫长君满意。
进屋后稍坐片刻,卫长君随便找个借口去厨房。卫长君令女奴找出两个砂锅,他先把两个蹄髈剔出来,接着又剔出一半排骨。剩下的排骨以及粘在排骨上的猪肉分成均匀几份,用干净的竹纸包起来放橱柜里。
随后卫长君叫女奴找几块砖把两个大砂锅架起来,用砂锅炖蹄髈和排骨。
木柴小火炖蹄髈的时候,卫长君叫卫广烧火,用笼屉蒸软而劲道的死面饼。卫家还有一口灶闲着,卫长君就用那个灶做无糖红烧肉。
今早卫媼还买了一只鸡和一条鱼。死面饼快做好的时候,卫长君在笼屉上又放一个笼屉蒸鱼。用嘟嘟买的平底锅炒鸡肉。最后用他带来的黄瓜做个凉拌黄瓜。待菜分成小份端去堂屋,锅腾出来,女奴做一锅青菜鸡蛋汤。
酒过三巡,汤刚好端过去。
六个菜一个汤一份主食,小小的矮几摆的满满的。有鸡有鱼有蛋还有肉,不论怎么看都很丰盛。公孙家来的人很满意,也好奇三份酱色却口感完全不同的肉是什么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