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小霍去病抓住卫长君的手,“大舅,这是上林苑啊”
卫长君点头“不好玩那你和阿奴先回吧。”
小霍去病摇摇头,来都来了,就算不好玩逛一圈再走也不迟啊。
“大舅,我是不是得跟你分开啊”小不点仰头问。
黄门“小公子,卫公子得教咱们育红薯苗。要不我给你找几个人,叫他们带你和小卫公子到处看看”
初到陌生的地方,仗着有大舅,小霍去病一点不怯生,奶声奶气地说“有劳你了。”
黄门乐不可支,“不劳不劳。”随后给他们找两个郎官。
小霍去病一听随便去哪儿,不出上林苑就行,顿时跟得了圣旨似的,朝他大舅反方向跑。卫长君无奈地叹气。
黄门开解他,“大公子合该高兴才是。小公子落落大方,小小年纪就会待客,将来一定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卫长君一边随他去地里一边说,“不瞒你说,我也这么想过。再一想离他弱冠还有十五年,我妹妹又想嫁人,他此后恐怕得跟着我,我就忍不住头疼。”
黄门惊讶“大公子这么快就知道了”
卫长君被问住。
黄门见他满脸疑惑,颇为奇怪,“您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什么”卫长君不明所以。
此事还得从今年除夕前卫家人进宫说起。卫子夫听她们母亲提到,她长姊近日忙着相看人家,不是家境不好就是家境太好,有的是人好家世不行,有的是家世很好人不行。卫子夫忧心卫孺的亲事,刘彻逗长公主玩的时候她跟刘彻话家常,没忍住提了一嘴,刘彻就把此事包揽下来。
刘彻回到宣室方记起卫孺不止是卫子夫长姊,还是卫长君的大妹。卫子夫长姊嫁的不好,他可以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过去。卫长君的大妹不幸福,叫他糊弄他也不敢糊弄。
刘彻二十来岁,还没见过几个新嫁娘,哪会保媒拉纤。这些日子就令黄门郎中等人帮他留意,一旦瞧见个好的立即拿下。
黄门大概把事情经过解释一遍,陡然想起他不止一个妹妹,小霍去病不是卫孺的儿子,“大公子是说你二妹”
卫长君颔首“改日劳烦侍郎替我禀告陛下,二妹已经有意中人,不劳烦陛下费心。大妹的事就有劳陛下了。”
黄门很意外,他竟然这么放心,“我以为大公子会说,都不劳烦陛下了。”
卫长君微微摇头,“我在秦岭,食铁兽、金丝猴倒是认识几个。可以当我妹夫的人,那是一个没有。”
黄门不由得想起先前卫家门口那些人,“那些不是大公子的客人”
卫长君“魏其侯的客人。侯爷在我家给两个弟弟上课,他们闲来无事就去我家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黄门又稍感意外,那些不是指望讨好权贵出人头地就是靠着权贵混吃等死的人,竟然也能主动帮卫长君干活。
黄门越想越觉着不可能,实则是卫长君善良仁义,不好对他说实话。不过没关系,不欺负卫长君就行。至于哄骗魏其侯,反正他家大业大养得起。无赖子若是都去他家,长安八街九陌反倒干净了。
“大公子,到了。”黄门停下,“陛下在地头上,我就不过去了。”
卫长君下意识问“侍郎还有事”
“我得回宫。”宣室殿倾巢而出,万一太皇太后找不到他们,打听到这儿来,这些红薯可别想安安稳稳长到收获时节。毕竟不是一两亩地,而是几百亩。太皇太后一定认为皇帝年幼胡闹浪费良田。即使明面上支持他,也能半夜里使人薅的一干二净。
卫长君见他神色复杂,也没继续问,直直地往西南方向去。
尚未到跟前,卫长君就看到刘彻冲他招手。这叫打算慢悠悠过去的人不得不加快步伐。
刘彻迎上来三步,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可算来了。”不待卫长君开口就拽着他往挖好的红薯坑走去。
卫长君到跟前简直头疼,一堆红薯头朝哪儿都有,且有大有小。卫长君只能先叫上林苑的奴隶把大小差不多的红薯挑出来,然后跟着他一起摆放坑里。
看似没几步,一拿一放也很简单,然而一个时辰过去,他累得口干舌燥也才育三成。
卫长君见农夫们很熟练,直起腰缓缓,“陛下,他们学会了,就不需要草民在这儿了吧。”
刘彻还未开口,一位帮农夫递红薯的禁卫就说“不行。大公子,您不在这儿看着,咱们心里没底。”
此言一出,收获一堆赞同。刘彻笑看着卫长君,仿佛在说,可不是朕不放你走。
卫长君看一下太阳,“再晚就赶不上午饭了。”
“朕令人准备了。”
卫长君心头一梗,错过拒绝的最佳时机,“秦岭晚上危险重重,天黑之前草民得到家。”
刘彻回头吩咐身后的侍卫,由他送卫长君回去。
卫长君不好再拒绝,那就听主人家的,“还得烦请陛下的厨子准备两份小孩子的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