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强撑着。
在门外乘凉的卫广见他大兄出来,忍不住问“那侯爷真要在咱们家住下”
“听谁说的”卫长君奇怪。
卫广“还用人说家奴把他的衣物送来,稍稍歇息,马喝点水吃点草,他就把人打发了。这时候回去,难不成等到傍晚再回来”
卫长君笑了“观察的很仔细。不错。对了,小狼崽子喂了吗”
卫广朝院里看一下,“那点骨头不够它吃的。我出来的时候许君正用菜汤给它泡高粱炊饼。大兄,这么喂下去,它不会从狼变成狗吧”
“谁知道。它没吃过生肉,应该不会对人感兴趣。”小狼崽子一天顿吃的安逸,一天一个样。昨天早上卫长君喂它,它差点从里头翻出来。卫长君见它能跑能跳,一度想把它送走。
嘟嘟提醒他有狼在这儿,猴子不敢过来。卫长君又担心小狼崽子攻击小霍去病和小阿奴。昨晚带两个孩子喂小狼,小狼瞥他俩一眼就冲卫长君龇牙咧嘴。卫长君觉着小狼要是会说话,得让两个小不点有多远滚多远,别耽误它用饭。
当时嘟嘟也出来了,嘟嘟确定小狼崽子真嫌弃俩小崽子。卫长君决定养养看。既然不屑攻击他家小崽子,那小狼就没什么可怕的。实在养不熟一把火把它点了也不迟。
许君端着盆出来。卫长君接过去喂小狼崽子。
小狼崽子听到动静翻身起来探出脑袋,一看是他,又龇牙咧嘴。
卫长君朝它脑袋上一巴掌“有的吃不错了,还嫌我来得晚”
卫广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禁不住大吼“大兄”
“怎么了”卫长君把饭菜倒入小狼崽子的盆中,走过来奇怪地问。
卫广小声说“它再小也是狼。狼睚眦必报,万一记仇,你你伤着你怎么办”
“我是它衣食父母,打它一下就敢咬人,明儿就吃烤狼肉。”卫长君说着朝东边瞥一眼。小狼崽子大概察觉到危险,呜嗷一声。
卫广又吓一跳,“你看,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我心里有数。”卫长君把盆递给他,“送厨房去。晚上睡觉前我就把挡着它出去的砖头拿开看看它怎么选行吗”
若是小狼崽子趁机跑了,那十有八九不会回来。要是不跑,就是珍惜现在的日子,也不可能攻击人。
卫广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大兄,要不要打个赌”
“给你出的算术题做出来了”
卫广没话了。
卫长君轻笑一声。卫广窘迫的脸通红,拔腿就往屋里跑。卫长君悠悠道“拿张席出来。”
在墙根底下数蚂蚁的小崽子朝卫长君走去。
卫长君不言不语就看他想做什么。
小霍去病等小舅把席放下,拉着阿奴先坐上去,然后把跟席一块来的蒲扇塞他大舅右手之中,小崽子转身到他左边。
尚未离开的卫广服气,“你是真要成精啊。”
卫长君懒得伺候他,叫卫少儿出来。卫少儿想给她儿子一蒲扇,“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叫我摊上你这么个小人精。”
“阿母,热。”小不点皱着眉头催。
卫少儿板起脸“躺下”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小霍去病拉着小阿奴肩并肩躺在他阿母身边。卫少儿用蒲扇指指他“你有阿奴一半乖,我伺候你伺候的也高兴。”
小不点捂住耳朵闭上眼睛。卫少儿气个仰倒,“大兄”
“你儿子想怎么教训是你的事。我不管也不心疼,放心,也不阻拦。”卫长君说的薄凉,小霍去病一点不意外。他大舅不逮住机会就收拾他就不是他大舅了。
卫少儿见她儿子的眼皮都没动一下,觉着打的哇哇叫也只能管半天,也懒得动手,“快睡。睡着就不热了。”
睡醒饿。
小霍去病醒来不见大舅,光着脚丫子找他。看着两小儿睡觉的赵大赶紧抱起他,“小公子啊,地上都是石子,伤着脚怎么办。”见阿奴也醒了,“穿鞋”
小霍去病挣开赵大,自个穿上鞋,“舅呢”
赵大朝南看。小孩顺着眼神看到一身褐色短衣,戴着草帽的卫长君。卫长君身边还有一个身着长袍戴着草帽的老人。
小霍去病跑到地头上,离他们又近一些,认出他来,“猴子爷爷又来了”
牵着阿奴跟过来的赵大险些一脑门摔地上“不是猴子爷爷,是侯爷。”
小不点只服他大舅,赵大的话他经常当个屁放了,“就是猴子爷爷。”然后扯开嗓子喊,“舅舅”
卫长君跟窦婴说一声,大步过来,“又怎么了”
“我饿。”小不点摸摸肚子,“咕咕咕咕,叫了。”
卫长君指着赵大,“这不是人你母亲应该在屋里,不去找她找我做什么”
找大舅开小灶,找别人只能随便对付一口啊。小不点拉着他的手撒娇,“想你了。”
卫长君无奈地想笑“吃饭的时候我说过什么”
小霍去病想也没想就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