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家的杏树高,树枝又经不住会爬树的小孩,他们都是用个长长的竹竿敲打,然后底下有几个人扯着草席等着接。”
卫青一手拉着一个小的后退两步。后面也有竹排,卫青倒也不担心突然窜出个猴子给他们几巴掌。
虽说家里人多,可杏也不能当饭吃,卫长君就轻轻摇晃几下。即便如此,三棵树落下的果子也把篮子装满了。
鲜果重,卫长君和卫青换着拎。小霍去病趁着两个舅舅不注意一手抓一个,转手塞给小阿奴,又抓两个。
卫长君悠悠地问“吃得完吗”
小不点吓一跳。阿奴递给卫长君一个。卫长君禁不住露出笑意,“留你自个慢慢吃。”
小霍去病不敢信,怎么他拿就被怀疑吃不完,阿奴就是慢慢吃。卫青给他解惑“阿奴乖,不浪费。你,顶多吃个杏尖。”
小霍去病不这样认为“阿奴是个胆小鬼”
卫长君“我也希望你是个胆小鬼。”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小不点不想理舅舅太难为人,吆喝阿奴走快点。地不平整,卫长君担心他们摔石头上,一手拽着一个。等换他拎篮子,卫青一手拽一个。
到地头上,卫长君停下,叫卫青拿个盆来。他用山上下来的水把杏洗洗。卫长君在卫少儿东边,水往西流,等卫少儿把衣服洗好,他才用上游的水洗杏。
小霍去病虽然不喜欢洗脸洗手洗澡洗头发,可他跟卫长君在一块久了,潜意识里认为果子得洗过才能吃。看到他舅洗好,就把他和小阿奴的果子扔篮子里,去拿洗好的。
卫长君气乐了,“真是我亲外甥”
小霍去病二话不说拉着阿奴往家跑。
卫长君朝南边一扬下巴,“五月桃也差不多可以吃了。明早我给你摘些桃和杏,你带回去,自个留一半,再给子夫一半。”
“明日再说。”卫青看着外甥没有回来的迹象,这才问黄瓜是怎么回事。
卫长君一听就知道他怀疑上了,“黄瓜又叫胡瓜,长安城很少见不等于没有。”
卫青顿时不禁说“我以为又是那个神人给你的。”
“红薯玉米乃粮食,种出来就能养活人。胡瓜不过是可以生吃的菜,我还差这一口吃的”卫长君不给卫青细想的机会,“过些日子玉米和红薯收上来,说不定会有奖赏。”
卫青好奇不已,“会是什么”
卫长君微微摇头,装的跟真的一样,“无法想象。最初我也不敢相信这么贫瘠的土地能种出庄稼来。”
“大兄原先打算种什么”卫青说的是他最初决定来秦岭的时候。
卫长君“高粱和糜子。”
卫青信以为真。卫长君不等他再问就给他两个杏堵他的嘴。卫青以为他大兄疼他,欢欢喜喜接过去。
随后卫长君把满盆杏给他母亲。卫媼堪称震惊,“我哪能吃这么多。”
“再过一炷香就叫赵大他们回来。日头升高,地里没有一点阴凉地,再干下去中暑就麻烦了。”卫长君看一下盆,“也叫大妹和二妹来吃。篮子里的杏留午饭后再吃。”最后转向卫青,“要是嫌屋里热,拿张草席去屋后,那边申时之前都有阴凉地。”
卫青微微摇头,“不用了。”
“不嫌热”
卫青朝院里抬抬下巴。卫长君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又气得想笑,大外甥正跟阿奴两个把宽大的席往门外拽。
“干什么呢”
两小孩吓得僵住,然后朝这边看,对上卫长君的目光,啪地一声,席扔到地上跑进堂屋关上门。
卫长君头疼,“卫少儿”
卫少儿在院里晾衣服,虽然不知道出什么事了,结合她大兄的那句话也猜到跟她儿子有关,“你是他舅父,你都管不住,我这个当母亲的能管住”出来看到杏,惊喜地问“可以吃了”
卫媼瞪她,“就知道吃”
“不吃逮住霍去病打一顿我打的还少”卫少儿递给他大兄一个。卫长君顿时想逮住她打一顿。可妹妹快二十了,打她一顿传出去也不好听。卫长君瞪她一眼,进院把席拿去水沟里清洗。
小孩透过窗户缝见他出去,长舒一口气,拍拍自个小小的胸膛,“吓死我了。”
坐在不远处练字的卫步停下来,“你不是不怕”
小孩送他一记白眼,拉着阿奴打开门雄赳赳往外去。
卫广看着大外甥“不知悔改”的样,实在想不通,卫家老老小小都是本分实在人,怎就出了这么个糟心玩意。
“他像谁啊”
卫步也想不通,“霍家人”
卫广很意外“以为你会说大兄。”
“大兄何时皮的三天不打敢上房揭瓦。”卫步偶尔也会说“外甥像舅”,但多半时候是故意的,“对了,他拿席做什么”
卫青进来,“去屋后玩。大兄说还有个干净的草席,在哪儿我去屋后睡一会。”
卫广知道他骑马过来辛苦,指着卫长君那边的衣柜。卫青过去才看到衣柜上面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