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送卫长君出村。
卫长君叫嘟嘟买了打水的轱辘,他后来带着老奴和家人移到地里,打水浇红薯不费劲,果然到金乌西坠,那几亩红薯就种好了。
要不是犁地太慢,泥土干了,也不需要浇水。
村民种红薯的时候卫长君和卫青二人把地犁成一垄一垄,以致于他也没能带卫青进山。
兄弟二人在一起的时候,卫青才问他大兄知不知道那草与众不同。随后又问那草是不是卖纸的人卖给他的。
卫长君点头称是,明知故问“草有问题”
“没,没,很好。贵吗”。
卫长君微微摇头“草不贵,但种子很贵,花了我十金。”
卫青倒抽一口气。
闲着无聊出来直播犁地的嘟嘟对着屏幕翻个白眼卫大郎是真敢说啊。
卫长君佯装赧然“是不是觉着我被人骗了当时我也不知怎么了,稀里糊涂就把钱给他了。好像吃了迷药似的。等他走了我才清醒过来。”摸摸鼻子,轻咳一声,“所以没敢告诉你们实情。你可不能告诉阿母和子夫她们。”
卫青下意识摇头,不经意间看到不远处的红薯苗,“大兄,那些其实也是吧”
“那些真不是。”卫长君微微摇头,“其实也跟他有些关系。不过那些来自西域。说是像咱们的芋头和山药,也长在地下。他告诉我几日后有外来客商会从子午栈道进京,我将信将疑过去等着,没想到还真有。我瞧着块头挺大就全买下来了。还有一点别的东西在东厢房,也就是少儿住的房间隔壁放着。”
卫青听他这么一说,越发觉得这人和“圯上老人”做派很像。据传当年“圯上老人”赠书张良就是叫他在哪儿哪儿等着。
这都多少年过去了,这些神人术士怎么还用这种法子啊。
卫青眉头微蹙,然后又不禁替他大兄高兴。大兄搬到秦岭果然搬对了。卫长君见他神色变来变去,心提到了嗓子眼,未来的大将军不会开始怀疑他了吧。
“怎么了”卫长君装作一副很轻松的模样。
卫青笑道“以前听人说,离群索居者不是野兽而是仙人。我还不以为然,荒野之中野兽遍地,怎么可能有仙人。原来不懂的是我。”
卫长君很怕好好的孩子沉迷神仙术士,“还记得我以前说的吗大隐隐于市。山野之中是只有野兽。”
卫青糊涂了。
卫长君“神人来此,除了我没别人,他好隐身遁走。若闹市之中突然消失,会不会引起慌乱或恐慌这就不是仙家助人,而是害人。同理,仙家躲在深山之中,进山砍柴的农夫一看他一个人在山野之中,手中也没利器,那他一定很厉害。农夫会不会求仙人收徒如果在市井之中看到一个仙风道骨之人,你会怎么想他身形飘逸,一定是侯门公子士大夫。那你还会求他收徒吗”
卫青想象一下,坚决摇头,那样做会冲撞了士大夫。思及此,卫青终于明白他大兄为何说“大隐隐于市”,而仙人却出现在荒郊野外。
“大兄,我长这么大也没见过仙家是不是因为我机缘未到”卫青其实更想问,是不是他不配。
卫长君一边犁地一边一本正经道“有些人是不配,有些人是仙家不配出现在他面前。”
“这话怎么说”卫青没听懂。
卫长君“有些人他以前是上仙,比我认识的神人厉害。今生没了前世记忆,那是来此间历劫。功德圆满之际便是他恢复真身飞升之时。你可能是沧海一粟,也可能是一粒尘土,也有可能是天上暂时暗淡的星星,因为你正在此间历劫。”
卫青顿时不禁猜他是星星还是尘埃,猜来猜去总觉着自己是尘埃。可他不想当沧海一粟,“大兄觉着我是什么”
卫长君“我有此种奇遇,我的妹妹是卫夫人,我的弟弟一定是星星。”
卫青觉着安慰他,可这话听着怎么就那么叫人高兴呢。
忽然之间,卫青想起以前的大兄就像如今的他,平平无奇。养伤那几个月寡言少语,又像是慢慢蜕皮的蛇。伤愈后,蛇皮脱下,蛇焕然一新,他大兄也变了模样,就像突然顿悟变聪慧了。好比从未碰过的犁,他也能很快学会。
若是他想成为星星,是不是也得像大兄一样遭遇一场灭顶之灾啊。
“想什么呢”卫长君见他沉默不语,不禁好奇。
卫青越发信赖他,也不怕被吵嘲笑,就把内心想法和盘托出。卫长君楞了一下。嘟嘟提醒他要好好说,别把大将军教歪了。
看直播的人虽然看不见兄弟二人的长相,但能听见他们的声音。先前还一个劲感慨卫长君能扯,连未来的大将军都糊弄住了。嘟嘟一提醒,他们也顾不上调侃卫长君,纷纷关心起卫青。
卫长君脑子灵,又有嘟嘟念网友留言,润色中和一下,道“磨难有很多种,有的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有的是一点点像钝刀子割肉。至于你,我觉得你已经经历过了。”意有所指地看着他。
卫青福至心灵,“那几年”
卫长君颔首“你如今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