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的镜片,忽然朝着他笑了一下。
取下镜片后的世界会有一点模糊,给林澜的笑也蒙上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肖盛景忽然觉得周围有些灼热,喉咙发干,不由自主地滚动。
面前的人丝毫没有察觉,取完就收手。
他一边将镜片装回盒子里,一边对他说“大家都是一个战队的,队长不用跟他们分得这么开。你眼睛不舒服本来就要及时取下来,戴久了对你眼睛有伤害。”
他还说“队长有需要可以找我,放心吧,我不会笑你的”
在赛场上那么嚣张的一个人,在他面前却一副无害柔软的模样,肖盛景莫名有种想rua他的冲动,但很快就被理智打消了。
“咳,好了,回去训练吧。”他说完,又觉得不对,“也可以休息下你的手。”
“咩”还有这种好事
林澜当即决定,以后要多关心关心队长,没别的意思,他就是单纯地想向队长表达自己崇高的敬重之情。
不用训练的林澜就端着咖啡,看着被训练折磨的队友们,舒服眯眼。
被训练折磨到发疯的陆时哀嚎着问他“为什么你可以不训练”
林澜得意洋洋地拿起自己的手,“队长说了,我手不舒服,可以多休息休息。”
这还有天理吗
陆时又嚎叫着继续他的训练。
说者无意,听着有心,江金当天晚上就收集了36条手部保护小妙招,顺便覆上一套史上最完整的手部恢复训练动作,一起发给林澜。
发完还跃跃欲试地给他发消息“我都试过了,我觉得很有用。”
然后隔天还问他“练没有”
林澜一脸懵,“我就看到密密麻麻一堆字,觉得困,就去睡了,这套催眠大法确实很有用。”
江金“qaq林澜”
当天林澜回去又看了看江金发给他的东西,确实很助眠。他洗个澡,躺在床上,看两眼就困得不行,眨巴眨巴就快睡过去
手机铃声响起,林澜迷迷糊糊“喂”
电话里传来一阵轻笑声,带着一股轻松愉悦的味道,“想我没”
林澜瞌睡都吓掉了,他一看手机号,是个陌生的号码,再三确定“谢子路”
“呵,这么快就听出我声音了”他那边有风,隔着手机都能感觉到呼啸的风刮过,紧接着是嘈杂的脚步声,能感觉到他站得很高,声音在那个地方显得很空灵,“猜猜,我在干嘛”
林澜言简意赅“你在跳楼。”
“哈哈哈”谢子路的笑声从里面传来,“林澜,我发现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他停下脚步,脚下有钢铁碰撞的声音,“我在s市最高的灯塔上,我跟他们打赌,赌我敢不敢上来,我上来了,他们都输了。今天夜里,只有我一个人是最大的赢家,但是好奇怪,这个时候我最想分享的人居然是你。”
除了碰撞声,甚至还有年久失修的铁锈声。
如果林澜没记错的话,谢子路说的那个灯塔早就废弃了,包括底下的工厂,那一整个地方都在爆炸后变成了禁区。
假如他一个没站稳从上面掉下来,就是死了都不会有人发现他。
林澜觉得,只有脑子不好使的人才会去那种地方,“爬上去然后呢跳下去”
谢子路又笑了起来,却不是那种恼怒的冷笑,反而带着舒心和自由的音调,“林澜,你是有多想我死说实话,我这些年活得很无趣啊,只能到处找一些有意思的东西,好不容易找到了,你说我怎么舍得跳下去”
林澜静静地听他说完,“谢大
少,我觉得有病的可能不是我,是你。你有没有让吴明给你看看脑子”
“呵,”谢子路的心情听起来还不错,“我只是装疯,不是真疯,我要是真疯起来你看到我都得发抖。”
那边又传来脚步声,他好像还在往上爬,忽然一阵“刺啦”声,有什么东西掉下去了,过了很久才发出一声闷响。
死亡一般的寂静过后,终于有轻微的喘气声,隐隐夹杂着兴奋,“林澜,差一点,差一点你就看不到我了,不过可惜。”
林澜感觉自己的头皮都麻了一下,他有些不确定,“你喝酒了”
“半瓶伏特加,而已。”他站起来,好像还在继续往上爬,架子已经发出不堪承受的声音,“我没加冰,我不喜欢加冰,我就喜欢那股割喉咙的感觉,越烈越好,每次他们看我的表情就像看神经病,哈哈,可惜,我真的不是。”他“呼”的一声喘息,“林澜,我到顶了。”
即便隔着手机,林澜也能感觉到那边的摇摇欲坠,风从耳边肆意吹过,此时的谢子路仿佛是一个站在刀尖上的人。
林澜其实不太理解,为什么谢子路会这么疯他不是从一出生下来就什么都有了吗
不在乎别人的性命就算了,他甚至连他自己的都不在乎。
“谢子路,”林澜捏紧手机,缓缓打开录音功能,“之前的林澜是怎么死的你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