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的感觉。
“这小的就不清楚了。”司衍挠了挠头“您或许可以去大藏书楼找找。”
终于,他们走完地阶,来到蚕狱真正的入口。
映入眼帘的是一道道狭窄的铁栅门,到处泛着阴冷潮湿的气息,仅有遍布青苔的角落,一盏油灯散发出黯淡光泽。宫灯反倒成了蚕狱里最亮的存在。
在这里,原昭月胸不舒服的感觉也达到了顶峰,不仅仅是情绪上不自觉的抗拒,还真实感到胸闷气短,灵台上悬浮的三滴心头血明灭发亮。
有犯事的宫人看见火光,忙不迭拖着铁枷锁链双手双脚并用爬过来,将满是伤痕脏污的脸贴到栏杆上。眼睁睁看着同这座监狱格格不入,衣不染尘的白衣帝师目不斜视地翩然而过,裙角拂起星星点点的月光。
铁索的晃动声要原昭月听着更加莫名不舒服。就像她先前做完那个梦后,始终对仇泓之残留着极轻的厌恶,不免加快脚步。
“大人,到了。”
越往深走,铁栅门内的情形越凄惨。
有好几个宫人被吊起来挂在水上,遍体鳞伤缩在角落生死不知。
终于,走到最深处时,侍卫为她打开一道门。
原昭月示意司衍提起宫灯,里面正躺着老嬷嬷。看着衣衫完整,只是脸有点红肿,好在没有受太多牢狱之苦。
司衍“大人有话要说,劳烦官爷回避一二。”
这种大人物亲自来蚕狱探监,侍卫哪敢不应。连忙点头哈腰退了出去。
他走的时候原昭月特地看了眼。
偌大一个蚕狱,从进来到最深处只有一条道路,门口还有那么多重兵把守,闲人不得入内,基本断绝了越狱的可能性。
待侍卫彻底离开后,原昭月递了个眼神给书童,后者心领神会,老老实实站在过道中等待,密切注意周遭动向。
原昭月素手一翻,亮出几根金针,准确无误地扎入嬷嬷头部。
因为先前她曾经数次为嬷嬷治疗过,又喝了不少药,如今有底子,倒也可以动用秘法,辅之神女灵力,强行要人神魂归位,恢复神智。
三息后,嬷嬷忽然吐出一口淤血,从昏睡中醒来。
原昭月不敢取针,上去将人扶起,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绣花布,低声道“吴嬷嬷,吴嬷嬷”
黯淡的灯光下,老人苍老浑浊的眼睛缓慢地眨了眨,终于有了焦距。
她直勾勾地看着那块绣花布,猛然挣扎着想要起身。
“嬷嬷莫急,是给我这块布的人让我来的。”原昭月低声道“您待会千万不要说话,我会想办法将您带出去。放心,不会出事的。”
“嗬、嗬、嗬。”
然而老人攥着她手腕的手仍旧用力,口中吐出含糊声音。
数年呆症的人,刚刚清醒,的确容易没有实感。
原昭月见嬷嬷仍旧还在尝试说话,不愿起身,总不好直接将老人拉起来,无法,只好蹲在一旁继续施针,等待对方慢慢缓过来。
半柱香后,吴嬷嬷终于能够顺利开口。
她粗糙的满是伤痕的手抚摸着绣花布,嘶哑道“老奴这幅身子,劳帝师大人费心了。”
原昭月松了口气“嬷嬷不必客气。”
她先前探查过,嬷嬷头部淤血过多,挤压经脉,但除此之外并无异常。后来探查,才发现是魂魄缺失,无法归位,现在看来,伴随着先前治疗,嬷嬷虽然口不能言,但的确在逐渐恢复神智。
“今日大人能来,想必也是殿下恳求。”
嬷嬷笑了笑,声音气若游丝“但是大人奴不能走。”
原昭月皱眉,她来走一趟,就是为了把人带出去,结果人却不肯走“为什么我既说过有办法和门路,便是真的有,嬷嬷难道不信”
“老奴怎么会不信大人。”老人苦笑。
仙家点化的贵人手眼通天,一身医术神乎其神。她说能够带自己出去,嬷嬷便相信,自己真的能够出去。
只是逃出去又能如何先不说幕后之人早已知道七皇子私藏罪奴,有没有准备后手,因此牵连到帝师或七皇子,单说她自己,内心深处也只但求一死。
“老奴早已无颜再见殿下。”
多年呆症,叫嬷嬷仿佛做了一场极漫长的噩梦。
梦醒后,恢复记忆和神智的同时,那些噙着漫天血色的过往也如同潮水般涌来,掩住人的口鼻,止不住往下拖拽,沉重到不可思议。
老人忽然颤颤巍巍地起身,给白衣帝师磕头行礼“老奴只想求大人一事,请大人将此事完完整整地告知殿下,否则殿下他日必遭杀身之祸”
原昭月看出她心存死志,心底猛然一跳。
仇不语就算在南烬国不受重视,那也是天潢贵胄,帝王之子。日后再不济,宗室也会为其挑块偏远地域,封个亲王,顶多往后不再回都。何至招惹杀身之祸
她冥冥之中有预感,吴嬷嬷接下来说的话,定然涉及到一段宫中秘辛。
果不其然,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