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柱想着裴彦肯定不想大张旗鼓地宣传,所以他也让村里人不要到处宣扬这事儿,咱们自己知道就好。
大家伙也都能理解,所以这事儿只在小岗村庆祝了三天,没有对外散播,这已经是相当克制了。
全体村民欢天喜地的时候只有裴景华一家愁眉苦脸。
裴景华和裴景柱一家就像是对照组一样,无论谁家运气旺,另一家一定是运气差。
这边裴彦参与人造卫星上新闻,那边裴舟出事了,他克扣工人的血汗钱,东窗事发了。
这一年时间裴舟在城里承包了一个大工程,带着两三百个工人干活,本来干得好好的,裴舟也已经赚得盆满钵满但是他还觉得不满足,把手伸向了工人们的血汗钱,他把工人干了七八个月的血汗钱全都吞了。
这家伙也真是狠,工人们跟着他干了一年多,他就发给人家几个月的工钱剩下的全都黑了。
有人问,他就说开发商没给,全部责任都推给开发商。
工人们出门干苦力,家里养着一家老小,这些钱就成了要命的钱。
有一个工人家里孩子病了,等着钱治病,裴舟要是但凡有一点良心,他把钱拿出来这事儿也就算了,但是他就是不拿,就说钱没给。
工人们已经确定钱被裴舟吞了,他就是死不承认。
最后那位工人被逼上了绝路,拉着裴舟同归于尽,这时候裴舟真的知道后怕了,但是已经晚了。
那人劫持着裴舟爬上五六米的脚手架,逼他给钱。
危及性命,裴彦赶紧想把钱拿出来。
“你不就是要钱吗好说好说,我给你”他施舍的口吻说道。
因为他态度变化太快,把那人激怒了。
“你不是说没钱吗现在怎么就有钱了我们几百个老少爷们累死累活挣点血汗钱,你还要贪,你不知道我们家里都有一家子老小要养吗你就是个黑心鬼黑了心肠的恶鬼”
那人抓着他在脚手架上来回直晃荡,裴舟的魂魄都差点吓散了,他是任务者,当时他也怕死,那种对死亡的恐惧也是他不敢面对的,更何况,他这副躯壳要是真的死了,那也是真的死了。
“有话好好说,万事儿好商量,不就是一点钱吗我有钱,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谁要你的赃钱我就要我的血汗钱,九百五十八块八毛五,少一毛都不行,少一毛,你就得去死。”
五六米,那也不算矮,掉下来摔不死但是裴舟两条腿加上脊柱粉碎性骨折。
现场响起救护车的警报声,裴舟被拉走了,那人也被警察带走了。
这个工人真是没想要裴舟的命,要不然也不会只爬五六米的脚手架,怎么也得十几米,要是摔下来,就摔成一堆烂泥。
裴景华得到信儿的时候一点儿都没有惊讶,他觉得儿子能有今天是早晚的事儿。
说起来裴景华也不是善良的人,他也干过不少缺德事儿,但是有一点,他比裴舟有羞耻心,上一次克扣工人种树苗的钱,裴景华就觉得相当丢人了,觉得对不起列祖列宗,所以他再没干过那些坏事儿,他就在家老老实实的挣钱还债,至于他儿子挣了大钱这事儿,他也没觉得太高兴,他反倒是告诫裴舟千万不要张狂,不能飘。
裴舟就因为这事儿,所以也不给裴景华钱花,只是把银行的债都还了,父子两个井水不犯河水。
苗翠翠在中间劝了很多次,裴景华都没有改变态度,那就是裴舟这个儿子不是好人吗,他们要与他划清界限。
这话说了没几天的时间裴舟就出事了。
人送进医院,医院当然要联系家属,警察给裴景华打电话,这事儿才瞒不住了。
苗翠翠得到信儿之后嚎啕大哭,裴景华倒是很安静,阴沉着脸一声不吭。
警察通知他们到医院签字儿做手术。
夫妻两个被警车接走了。
裴彦家热闹非凡,村里的人都过来庆祝,谁能想到裴舟那边发生惨案进医院了。
村里不比城市通讯发达,所有的通讯都靠嚼舌根,现在所有人都在庆祝裴彦造火箭,谁还能关心别的事儿。
但是众人知道裴舟这事儿之后还是很震惊,好好的一个人就给摔残了。
“消息准不准啊”
现在人们都不敢传闲话,他们在裴彦这里打过脸,吃一堑长一智,所以都不太愿意嚼舌根。
“保证是真的,咱们村里就有跟着裴舟干活的,他们说得还有假”
村里确实有那么个人给裴舟打工,不过也没有拿着太多钱。
众人一点都不可怜他们“活该谁让他们不长记性,非得跟着裴舟干活呢上一次裴舟欠着工人工钱不是也没有给吗我跟你说三岁看老,这家伙就不是个好人,他能欠你一次,就能欠你第二次,他连他爹都坑。”
这话戳中了众人的心思,大家全都纷纷点头。
可不是吗老话说得不错,三岁看大七岁看老,这家伙坏到骨子里了。
裴舟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