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没好气的看着陈慎之,敲了敲案几,打断了陈慎之的话头“敢情你做奶茶,就是来消遣朕的”
陈慎之道“这倒不是。陛下误会了,慎之做的奶茶,的确是“吐真水”,但并非针对陛下,而是针对司马中大夫。”
嬴政奇怪“你不是说没有真的吐真水么怎么现在又变卦了”
陈慎之解释道“吐真水自然是假的,但是针对司马中大夫,那就是真的。慎之听说,司马中大夫对羊奶不服。”
这点子小事儿,嬴政从来不关心,也从未听说过。
陈慎之道“陛下等着看好戏罢,只是还需要陛下帮一个忙。”
“何事”嬴政道。
陈慎之道“需要陛下亲自监审司马中大夫,有陛下坐镇,威严不可方物,这奶茶吐真水才有作用。”
嬴政颔首道“好啊,朕倒要看看,你的吐真水,能不能吐真”
陈慎之悠闲了好几天,突然要提审司马中大夫,不止如此,陈慎之还邀请了嬴政前来旁听监审,陛下都来监审,司理的官员自然一个也不能缺席,场面可谓是异常宏大。
司马中大夫有些犯怵,他没想到陈慎之会要求陛下监审,更没想到陛下会答应陈慎之这样“无礼”的要求,会审的当天,司马中大夫吓得同手同脚,几乎忘了怎么走路。
淳于越见到他,小声叮嘱“没有什么是可以惧怕的,只要你抵死不说,记住,一定不能多说。”
司马中大夫使劲点头“是是,我知道了”
众人进入政事堂,嬴政已经在坐了,坐在最上首,陈慎之与百官站在一旁班位上。
嬴政幽幽的道“今日朕只是旁听,你们不必在意,该怎么审,便怎么审。”
“敬诺。”
陈慎之拱手作礼,款款走出来,将章邯从圄犴提审出来,章邯跪在政事堂正中,司马中大夫就站在他旁边,章邯岂能不认识他当年都尉虽然死了,但是他的副手幸免于难。
陈慎之道“司马中大夫,陛下面前,可不能扯谎,慎之再问你一遍,当年军中暴乱,可另有隐情”
“无有隐情”司马中大夫迫不及待的道“绝对无有内情章邯因嫌弃中军清苦,早有不满,多次与都尉冲突,遂而引发暴乱,偷盗兵器逃遁。”
“你血口喷人”章邯是个暴脾性,怎么能容忍旁人诬陷
陈慎之道“两位稍安勿躁,此事疑点颇多,但二位各执一词,正好相反,其中必有一人在陛下面前说了谎。”
司马中大夫额角有些出汗,反观章邯一脸坦荡荡的模样。
“来人”陈慎之朗声。
魏詹立刻端上一个木承槃,里面放着两只羽觞耳杯,耳杯里自然是陈慎之精心熬煮的奶茶。
陈慎之道“此乃吐真水。”
“吐真水”
“吐真水是何物”
“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陈慎之解释道“吐真水如其名,饮下此水,只能说真话,不能说假话。”
群臣喧哗“竟还有这样的神水”
“从所未闻,真有这么邪乎”
“怕是假的,真不得”
陈慎之面对众人的质疑,神态如常,悠闲自在的道“这吐真水滋味甘甜,犹如天上琼浆,饮而忘俗。但凡饮下此水,只能说真话。不过此水发作十足的慢,刚刚饮下此水,并不会吐真,如果说出的是真话,那么一切如常,如果说出的是假话,身上便会瘙痒难耐,起红疹,严重者犹如赖疮,甚至吐息困难,危及性命”
司马中大夫额角的汗水顺着陈慎之的侃侃而谈,终于地落了下来,他赶紧抬起袖袍擦了擦。
陈慎之又道“吐真水经过一晚上的沉淀,这第二日一早才能发作,那会子才真是吐真水,饮水之人,这辈子怕是都不能再说假话了”
他说着额,转过头来看向司马中大夫和章邯“不知二位可愿当着陛下的面儿,试一试这吐真水”
章邯立刻道“这有何惧”
司马中大夫从未听说过吐真水,连连看向淳于越,但淳于越也没听说过,章邯已经发话,如果他不饮吐真水,岂不是承认自己说谎了
司马中大夫硬着头皮“卑将卑将也愿意一试。”
嬴政点点头,道“好,赐水。”
司马中大夫和章邯一人端着一只耳杯,章邯毫无犹豫,直接饮尽,司马中大夫见他喝了也没什么事儿,这才小口小口的饮下。
吐真水一入口,滋味竟真的如此甘美,果然如同天上琼浆
陈慎之笑道“很好,如此,就请二位静等一会子。”
司马中大夫和章邯站在众目睽睽之下,两个人静等了一会子,群臣的目光一转不转,死死盯着他们。
就在此时
“呵”
司马中大夫突然低呼了一声,实在忍不住,抬手挠了挠自己的脖颈。
“快看”
“他、他的脖子红了”
“是不是中大夫方才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