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陈慎之,挥着小肉手“慎之锅锅,咱们改天再一起玩哦,我现在要去读书啦,若是去的晚了,师傅傅会骂人鸭”
说罢,小豆包一样滴溜溜的跑了。
陈慎之轻笑一声“看来这个宫里头,谁都不简单呢。”
小胡亥一溜烟,跑到转角,避身藏在后面,眯着一双狼目,喃喃自语的道“田慎之看来君父果然看宠信于他,昨夜竟是在路寝宫过夜,我要好好拉拢他,叫他站在我这一边才是。”
陈慎之拿到了栗子,迫不及待的往膳房而去。
咸阳宫的膳房,可不是扈行膳房能比的,占地面积巨大,一走进去,人来人往,全都是膳夫,乍一看少说也有五十来人在忙碌,这还有看不到的人,没在场的人,另还有负责粮食、肉类的各种农人、兽人,果然如同书中所说,单单一个膳房,便有两千人余。
陈慎之幽幽的道“果真是贫穷抑制了我的想象力,帝王的奢侈,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信得”
陈慎之走进去,因着他十足受宠,虽只是一个小小的上士,立刻便有人前来迎着,毕恭毕敬,满脸堆笑“上士,请、请。”
膳房里分工明确,根本不缺陈慎之一个膳夫,那些人也不敢用陈慎之理膳,免得陛下怪罪下来。
“上士您也看到了,咱们在膳房中,都不如和忙碌,也忙得开,便不需要您劳累了,您若是有空,指点小臣们一二,若是无空,做些喜好之事,歇息歇息精神,都是好的。”
好家伙,原来膳夫是个闲差呢,用这个膳夫的话说,就是让陈慎之该摸鱼摸鱼,该偷懒偷懒。
陈慎之微微一笑“有劳了。”
“不敢不敢。”
既然没有让陈慎之忙碌的活计,他便进了膳房,找了一个闲置的案几,将食合放在上面,拿了一个竹筐,把栗子全都倒出来,准备做点吃食。
这天气转凉,马上便要中秋,正好做月饼。
栗子月饼,口感清甜甘爽,不会太过甜腻,配合着烤制喷香油润的月饼皮,绝对是可口的零嘴。
陈慎之立刻开始着手做栗子月饼,将栗子炒熟,一个个仔细去皮,然后撵成细沙,混合香料做成栗子内陷,又开始忙碌的做月饼皮子的面团。
陈慎之忙碌下来,中午都忘了饮食,他素来也尝不出什么滋味儿,吃不吃两可,便没有去用膳,一个人留在膳房里忙碌。
包好的月饼放在炉子里炙烤,陈慎之一直盯着火候,毕竟这里可没有烤箱,火候大小,时间长短,都需要亲力亲为。
眼看着月饼变色,表皮越来越深,泛着一股油润晶亮的光泽,热腾腾的气息蒸腾起来,应该是带着栗子的香味,只可惜陈慎之闻不出来。
陈慎之将火灭掉,小心翼翼的把月饼取出来,滚烫的月饼摆在承槃之中,一共两盘,陈慎之还雕刻了一朵小花,摆了摆造型。
“甚好。”
一盘栗子月饼留给自己晚上享用,另外一盘栗子月饼,便献给陛下享用。
毕竟陈慎之不久前才“得罪”了嬴政,巴结巴结也是好的。
陈慎之将承槃放在食合中,提着食盒离开了膳房,往路寝宫而去。
他才走出膳房没多久,便遇到了一个面善之人,昨日才见过,也只有一面之缘,便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淳于越。
儒家淳于越气度非常,一身官袍,挺拔款步,从远处走来,与陈慎之四目相对,也看到了陈慎之。
淳于越蹙了蹙眉,板着脸面,迎着陈慎之走了上来,走到陈慎之跟前,竟没有停步的意思,瞪着眼睛撞了上来。
“呵”
陈慎之伸手去护食合,但淳于越撞得不轻,可谓是某足劲儿,绝对是故意的,食合登时脱手而出,“啪嚓”一声砸在地上,食合登时四分五裂,里面的青铜承槃倒是没有碎裂,但月饼洒了满地,滚得都是尘土,根本不能食了。
陈慎之赶紧蹲下去查看月饼,一个个脏兮兮的,无一幸免,连挽救的余地也没有。
淳于越低头睥睨着陈慎之,语气甚是不屑,冷冷的道“一个亡国公子,休用邪辟之物蛊惑陛下”
陈慎之“”栗子月饼怎么变成邪辟之物了